看着某人吃饭的样子就饱了,还能吃下去?
谁能吃下去?
耿穆元努力的把视线从头顶鸡窝的某人身上移开,怎奈那堆鸡窝时不时的晃动,夺目的很。
一个时辰的时间悄然而逝。
司徒鸡窝终于放下筷子举起小拇指无形象的掏牙,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真不是一般的奢华,头顶一大串珍珠窜成的风铃高高的挂在上面,风铃下悬着几片绿色的叶子,风一吹,珍珠铃化身蒙古包不停的旋转。
“对了,我想起来那块玉佩是谁给我的了。”仰着头,欣赏着珍珠风铃。
耿穆元脸色变了变,斜睨的鸡窝头“是谁?”
司徒蕊看了看天色“那天给我的时候我有些迷糊了,你拿过来我再看看。”
耿穆元迟疑的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看了看,想了想交到司徒蕊手中。
如果吃一顿饭能让想起这是谁给她的,那么这冤屈他受的值!
一想到这儿,耿穆元刚才还在纠结的表情瞬间变得释怀不少。冉冉升起的希望令鸡窝头在他眼中也不是那么不堪。
比如像是她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变成什么样子,也没有在自己的容貌被毁以后哭天哭地投河上吊的,真是省了他不少麻烦呢。
只是一顿饭,也只是看了一个时辰的鸡窝头而已,很值。真的很值!
司徒蕊抬抬眼皮,耿大少爷脸上那抹释怀解放的表情清晰的落入她的眼中――一会儿就让你哭!
故作正经的盯着玉佩,变异的眉毛凝成一股麻绳,脸上的皱纹因为肌肉而拉扯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团被揉旧了又拿水浸湿最后让风自然风干的废纸一样。
好在耿穆元心情很好,对于这样煞风景的场面也一笑而过,前一个小时他看的惨状是现在的十倍。
“客官可吃好了?”小二恭恭敬敬的站在桌子旁,嘴角裂的老大,眼睛中全是担心与讨好。
担心的是主吃手司徒蕊打扮的像是乞丐,讨好的是耿穆元这样的大人物。
司徒蕊回过神,顺手将玉佩揣在怀里,点点头道“嗯,不错不错,你这里的吃的做的很好,我很满意。你呢?”
耿穆元尴尬的笑了笑,敷衍着点了点头。
“那客官可把帐结了?”小二趁热打铁,忙上前,一只手已经伸出来。
司徒蕊大大咧咧的问道“多少钱?”
“二十两。”
耿穆元也是坦然的点点头。
二十两不是个小数字,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司徒蕊来说就是全部身家。
没有想象中的惊讶,没有意料中的诧异,也没有一般人的赖账挑刺。
对方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掏牙,那双眼睛却一直在他身上。
“掏钱啊,我可是一口都没吃。”耿穆元笑笑,他从进来就只喝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结账也只不过是一二两的银子,莫非他还要他结账不成?
站在一边的小二对着这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发愣,生怕说错一句话。
“哎,我没钱。”司徒蕊探前身子,小声的说道。
耿穆元轻笑,凑钱身子“刚才不是那么多人给你钱?二十两而已,足够了。”敢拿他的名誉去挣钱,他就要让她都吐出来!
司徒蕊闻言一把护住胸,小声道“那是家底,不能拿出来的。”
耿穆元气的牙痒痒,家底?她的家底就是当街让他出丑然后换来她的家底?呸,他耿穆元出来没让别人吃了亏就够慈悲的了,还想拿他的名誉来赚钱做家底儿?门都没有!
耿穆元冷笑着不去理司徒蕊。他就不信,她的那一招能在这里再来一次?如果她不吐出那些家底儿他就离开,到时候这家客栈的老板自然会替他教训。
司徒蕊用食指勾过耿穆元,大拇指竖起冲着身后的八仙桌上坐着的女子指了指“你就不想露露脸?”
耿穆元轻笑,“不想!”
干脆,简练,清楚明了。
不想!
他才不想做那些做作的男人,所以纵使是天仙下凡他只要不想就不会去附庸风雅的掏腰包,更何况那女子只不过是在弥补眼前这份景象。
司徒蕊无奈的坐回去。一脸失落,伸手入怀中掏了掏,恳求的问道“你真的不愿意请我这顿饭?”
“不愿意。”叫他耿穆元请吃饭?真是太抬举自己了。
“好。”司徒蕊拍着桌子,掏出一块白玉佩,玉佩半身洁白,底座喝了血变得赤红。但这样更让那玉佩上的麒麟显得威风凛冽,“你不愿意请客就用我的钱请。”
说着就将玉佩递到小二手上,豪迈的大声说道“把这个玉佩拿去换钱,多余的钱请这里的每一个人喝酒,一定要这个店里最好的酒,如果不够先记在账上,下次再来还。”
小二脸色由诧异变成激动又由激动变成崇拜,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
“不行!”
小二还没明白过来,刚才还在眼前的玉就由白转黑在眼前消失。
“为何不行?我吃饭没钱,自然要拿东西抵押了。吃饭花钱天经地义。”
司徒蕊说的一脸理直气壮,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玉,生怕耿穆元一个不小心上来夺走,那时候真就是欲哭无泪了。
小二尴尬的笑笑,嘴里忙附和道“是啊,你看这位客官,您不吃饭怎么能阻拦小店做买卖呢。”
更何况那块儿玉是极品美玉!
听到小二都这么说了,司徒蕊更是信心满满,对上耿穆元铁锅脸笑的越发春光灿烂――一报野外不救之仇,二报客栈丢下之仇,三报不请客之仇!
司徒蕊心里很邪恶,至于玉石,她内心还是清楚些。
朔朝向来喜欢用一些祥瑞之兽雕刻在玉上,玉也风为上玉,中玉和次玉。所谓上玉就是不光玉本身材质好,雕功好,还要在流入市场前在富贵人家婴儿身上不离不弃的佩戴十年,才能养成温润通透,雕刻的祥兽因为吸收了孩子的贵气与福气而变得栩栩如生。中玉就是对玉的材质要求的不那么高,但是雕刻的技艺也属于中上层,进入市场之前要在孩童身上带上三年,次玉就不论雕工还是玉质均是下层,可以直接流入市场,也可以在少女身上三四个月来提高价钱。
因为上玉不但造价高而且耗时长,所以一块玉出来,少则几万两黄金多则价值连城。
司徒蕊虽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这块儿玉是不是价值连城的美玉,就但看它能让小气抠门的耿大少爷都紧张成这样的份上,她也一定要好好珍藏细细品味,必要时拿出来和耿爷蹭饭。
对峙间,旁边的小二很殷勤的端上一个果盘儿,说是赠送的。
鬼知道是不是看在美玉的份上才送果盘儿,不过既然有好东西她自然不会错过。
抬手将一块儿果子放进了嘴里,挑眉看着脸色铁青的耿爷――爷,从了吧!
耿穆元没想到司徒蕊竟然会拿玉佩威胁自己,更没想到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一天之内坑了二十几两银子和自身的名誉。
在激烈的天人斗也抵不过玉主人的行踪,那人有一点儿闪失也是他不能担待和承受的。
活着,就是那人给他最好的安慰。至于眼前的乞丐,他只有一个想法――杀!
“我给。”
司徒蕊得意的从容的把玉揣进胸前,对于耿爷咬牙切齿说出的那两个字很是得意。
“那酒钱……”司徒蕊试探性的问道。
“什么酒钱?我们只吃了这一顿饭,哪来的酒钱?”耿穆元怒气冲冲的吼道,眼睛也憋得通红,饭钱就很勉强了,还有什么酒钱。
司徒蕊一愣,随即转头笑道“那怎么可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请,我请。”
“好。我请。”耿穆元几乎用喉咙发出这三个字。颤抖的手将荷包全数交出,余光似剑,恨不得立刻杀了司徒蕊泄愤。
司徒蕊当做没看到,将玉佩揣入怀中,拿起拐杖直径走到那张八仙桌上,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另一只茶杯一仰头全部喝了“茶还凑合,只可惜凉了。”
那女子非但没有怒气,嘴角还牵起一丝笑意,反而问道“什么才是好茶?”
司徒蕊又倒了一杯,又一口喝了“热的。”转头对着耿穆元喊道“穆元兄,你还走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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