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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醉酒

为夫之路 火山子 4593 2023-09-09 01:27

   草场上黑茫茫的一片,巡逻的侍卫若是得了神明的指引齐整地避开这处,往旁的地方去了。秭姜微怔,望着丰神俊朗,一身青色常服的人纳闷道:“洛央?你不是审问刺客……”

   洛央低着头瞥她一眼,幽深的眸子里尽是三尺锋刃,五寸寒霜,瞧得人不寒而栗。

   “皇上携众臣秋狩围猎君臣同乐,微臣不参与政事不可么?”

   得了,洛大人眼中的一池寒潭波涛汹涌,她平白无故地沾了一身的怨气。这两日洛央是怎么的了,昨儿莫名其妙不欢而散,遣了易安来赔礼道歉,好好言好语的一通;今儿两人也未曾说话,不晓得在哪处又得罪于他,一开口就用话堵她,这年岁大的人连脉都摸不着。

   秭姜道:“好端端的发什么火,还拿话堵我?”

   洛央抿紧了唇角,一臂搭在她的手肘上,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宽大的斗篷将她严严实实地裹在怀里,“你整日都顾着婚配喜庆忘乎所以了,何曾注意到我缘何发火!”沾寒带冰的凤眼又冷冷清清地扫着她,秭姜都觉得心虚,仿当真犯了弥天大错。

   可惜的很,她本是个愚钝的人,闹不分明他的心思,时来时去的火气所为哪般。更甚者,婚配之事,论起烦恼无出其右,谈何喜庆的忘乎所以。昨日方同他吵过,今日心烦提不起兴致索性准备一走了之。

   连一步都没能迈出去就教身后的人攥住了手臂,他手指冰冷贴着皮肤捏着她的腕子,男人的力气很大,她便被拽了一个趔趄将将倒进他怀里。秭姜瞪眼,伸手去打他,他悠闲自在地看着她闹,动也不动,“怎么,说你两句就耐不住了,人前装一副娇羞的女儿家模样,到我这就会抡拳头!”

   他声音森冷,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去了往日柔情蜜意的宠就剩下切骨的愤怒。

   秭姜不耐烦地挣了两回反被他越捏越紧,似乎骨头贴着骨头教她遍体生寒,她没心思同他闹同他吵,这人忒不讲理,“洛央,你一整日都在审问刺客,我瞧你不着,又是哪处惹着你值得大动肝火?”

   “是,皇上亲自提及你的婚配,光顾着高兴去了,哪里还有心思看一眼别的人!”

   又是老生常谈的废话,秭姜连虚以委蛇的无奈都不见了,换上嚣张乖戾的面容,一边去扯他的手,一边伸脚踢他,“发什么疯魔,这事同你说了多少回了,怎么就不信呢……哎呀,黑灯瞎火的往哪处走,撞着人!”

   洛央似乎对这草场极熟悉,拉着她脚下一步未停,七转八转地进了一处黑黢黢的树林,印着远处星星点点移动的火光,他把她给压在了树上。

   “哎呀,你动作轻些,磕着我的背了。大晚上的你扯我到此处作甚,没规没矩的,明儿叫人把你拖出去打板子,再求饶都不叫人救你……”更深露重的,她极是不争气地往他的斗篷里缩了缩,两只手扒在他胸口上取暖。

   洛央哭笑不得,虽说攥着她用力了些,到底不忍伤她,将她抵在一株老树上,手就在她背后垫着,他不嫌疼她倒是嚷了起来,真是被宠坏了。他扭脸不理她,“冒犯了郡主尊驾,微臣有罪!”

   秭姜伸手捏他的脸,大逆不道,“知道有罪你还敢冒犯我?”

   “嗤!”

   “洛央,你好大的胆子,明儿……不,待会我就打你的板子,亲自打,教所有人瞧瞧!”

   “微臣再大的胆子也不比郡主众目睽睽之下与太子情深意重。”

   哪里来的这么个泼皮无赖,揪住一点芝麻大的小事死死不放,成何体统,当真教人伤透脑筋。秭姜怒极反笑,“何处情深意重,不过是太子助我避开那一箭而已,到了你们嘴里就添油加醋煮了一锅汤;反倒是你,洛大人,与皇后堂而皇之地搂搂抱抱,不守妇道!”

   不守妇道?是说皇后还是在说他?

   洛央气,“时局混乱,我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甩开皇后。比不得郡主,被心上的太子哥哥所救,千古佳话!”

   “你闭嘴!”秭姜怒目而视,得了火气的幼猫伸出了利爪,“胡说八道,不好好地赴宴跑到我这耍酒疯,起开!”她伸手推他,奈何整个人圈在他怀里,洛央本就有武艺在身,一双臂膀铜墙铁壁似的,挣扎不开。

   她柔软的手在他心口细细密密地挠,巴掌大的脸就在他眼前,说话急切,那甜甜蜜蜜的热气就一股一股往他颈下散,一根根软乎的小钩子把他醉后那么一点清醒都给勾走了。他低下头,一双薄凉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带着倏然而起的温度贴近她的耳朵,望着远处朦胧的夜色呢喃低语。

   “你喜欢郭邺么?想嫁给他么?”

   他问得迫切,不容置喙,那么不甘心的灼热呼吸似一片柔软的羽毛挠她的皮肤,她有些慌乱伸手去捂他的嘴,耐着性子同他解释,“我不喜欢他,自然不想嫁他。昨儿是偶遇,同小时候一般便说了几句话;今儿事出有因,流矢伤人,他拉了我一把,左右不是我主动寻他亲近。不晓得皇上如何想的便要与我赐婚,你也听着了我是拒绝的。”

   她粉嫩的唇启启阖阖,蜜似的流光这便若隐若现,璀璨的星、明媚的月今晚都落到了他的眼底。不只是酒意还是心意,他听不分明她的解释,只听了那一句不喜欢太子便是心花怒放,得了宝贝一般去追逐霎那芳华的流光。怀里的人轻微地挣扎,柔软的手抵在他心口,娇喝着他放肆,许是明儿又得拖出去打板子。然后便颤巍巍地接纳着他在唇角无理。甜腻的呢喃从微张的口中溢出,三春如丝的细雨在湖面缠绵,勾起脆弱的落英在波澜里起伏荡漾,浸透了水,艳丽可口。

   她娇软地搭上他的一双手臂,迷茫无助,琉璃般的眸子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可怜。他心眼坏了,微微撤了手,她身子往下掉,便顺势勾住一抹纤细的杨柳,俯身压在了地上。

   他的唇在她脸颊颈下游荡,一抹孤魂在人间逗留的久了,看透红尘离别偶得一处温暖便割舍不下,邀着她一处沉沦。他一点一点品尝着甘甜的蜜,带着鸩毒的糖,半是苦半是甜,细细回味,在脑海里炸开一束绚丽的烟花,即使从此暗夜不衰也要留下那一场短暂的繁华。

   夜色幽暗,秋风温凉引得片点虫鸣挑开暧昧的薄纱,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带着羞赧带着好奇一直望进他的眼睛里,细细地打量着他的面容,悠悠地瞧,瞧着瞧着就红了脸颊。洛央勾起唇角,修长的食指摩挲她颧骨上的一处描花,精致典雅的大丽菊,妖媚娇娆却搁在这样一张稚嫩轻柔的脸上。身下的人又攥紧了他的衣领,花纹从指缝里钻出来瞧热闹,“洛央……你……你这是在咬我的脖子么……好痒呢!”

   他闭了闭眼睛,遮去无所遁形的尴尬和急切,他终究是太心急了!

   “微臣不敢冒犯郡主,不过是偶尔碰上,做不得真的!”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给她听。

   “哦……这样啊,不过,我却很喜欢呢!”

   她懵懂无知,不以为意。

   他却能被她只言片语勾起浑浑噩噩的心思,庄生晓梦,分不清现实梦境。红艳艳的脸颊带着柔媚和青涩,清明透亮的眸子毫不避讳的望着他,带着笑带着娇,看一眼便什么都忘了。他疯魔了一般,拿手摩挲着在她脸上留下的若有似无的痕迹,亲手编织成一张网置身其中不可自拔。

   “洛央……你怎么不说话呢?”

   她开口问他,顽皮跑出来看人间风月的舌头偶遇他冰凉的指尖,触感水润娇嫩,轻轻地掠过……他好想,好想勾出来尝一尝。

   他哑了嗓子问她,带着执拗,“你当真不喜欢太子?”

   “对的呀。”秭姜甚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预备着嫁谁?”

   秭姜气,抓过他的手指搁在嘴里挨个咬,“你这人,耳根子长实了么,同你说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哎,你别把手拿走啊,我还没咬够呢!”她去拽他的手,他死活不肯给,只好泄气接着说,“及笄了便要嫁人么?我不喜欢太子也没有喜欢的人,我都同你说了,若是你哪一天瞧着好的人,就按着你说的嫁过去呗!”

   她如此说,他应该欢喜的,十五年日盼夜盼不久得着这么一个结果么?可是心里空落落的所为哪般?

   她瞧他凝眉,以为着还是不畅快,就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道:“哎呀,先生,我从未同你扯过谎的,我每一个字儿都是真的,千真万确,绝无虚言。你不是喝酒喝迷糊了吧,为何怎么说你都不信呢?要不,你接茬咬我的脖子吧,给你解气好不好?”她笑嘻嘻地缠上了他的脖子,露出光洁细嫩的颈送到了他嘴边。

   她只是为了让他消气!

   他该喜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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