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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请安

权宠妖妃 终此一生 6179 2024-04-14 04:26

  早膳过后已是辰时过一刻钟了,日头不似午时那般毒辣,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教人直犯困。南诗雨坐在院子里头昏昏欲睡。

  “小姐,你有段日子没给三奶奶请安了,今日无事,要不要过去请个安?免得落人口实,说小姐你不敬当家婶婶。”柳妈看着南诗雨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上前提醒道。

  南诗雨听到“三奶奶”三个字一下醒了神,方才的睡意也全无了。她双手枕在一块,头靠在上头,如不是柳妈提醒,她差点忘了这茬。

  毕竟没出嫁前是要跟常茹那屋子一块过日子的,大家成日里头互不来往,这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南诗雨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柳妈说得对,金枝,你看看我穿着可有什么不妥?若没有,我们就去东院。”

  金枝看着南诗雨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笑道:“小姐怎么样都好看,衣裙未脏,可以过去了。”

  说罢两主仆一前一后出了院子,柳妈笑着目送两主仆出了门之后便去小厨房忙着给南诗雨做午膳和小糕点去了。

  片刻,东院。

  南诗雨站在东院的门前,院里头的桃树此时正逢花期,开得正美。春风一拂,落英缤纷。有几片花瓣飘到了南诗雨手中,南诗雨拿在手中细摸了一会也就随手让它飘出去了。

  南诗雨主仆踏进东院,常茹母女正在院中央品茶,一旁的侍女见着南诗雨进来,纷纷行礼。

  常茹颇感意外,以她对南诗雨的了解,南诗雨无事是绝对不可能前来的东院。常茹抬头望了望日头,今儿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呀。

  南诗雨走到常茹面前,垂下眼眸,双手叠放在小腹前,略微屈膝,恭敬道:“三婶婶安。”

  常茹抬了手示意南诗雨平身,拍拍自儿旁边的小木凳,南莹莹坐到了常茹旁边,给南诗雨腾出个位置来。南诗雨顺势坐了上去。

  常茹:“破天荒的,雨儿怎么来请安了?平日里,你不都不出院子吗?”

  南诗雨坐下后还是保持着双手叠放在小腹前的姿势,甚是恭敬:“婶婶说笑了。以前是雨儿不懂事,日后一定好好孝敬三婶婶。”

  闻言常茹和南莹莹互相给对方使了个眼色。

  两日前南莹莹听说南诗雨醒过来了,便在路过南诗雨院子时溜了进去。这就看到了南欣月和南诗雨两人正在姐妹情深之中,当时南莹莹听得真切,南诗雨说是她以前不懂事,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三叔叔和三婶婶。

  南莹莹有些不明白,难道这些话是南诗雨真心的?当真是上吊一回,性子变了。常茹看着眼前的南诗雨,一时也看不出南诗雨究竟在想什么。

  常茹无法从南诗雨的眼底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常茹略感到头痛,如果这是南诗雨的真心话自然最好,如果不是那真是太能伪装了。

  常茹在心里头暗暗留了个心眼。

  南诗雨:“三婶婶放心,雨儿这回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心中明白府里头谁对雨儿才是真心的。雨儿心里头明白得很呢。”

  南诗雨望着面前互相打眼色的常茹母女,上辈子南欣月和罗清宇联手陷害她。南莹莹倒好,和天宇雄,她的未婚夫联手陷害她,真是前后受敌,无法躲避。

  她今日就要托盘而出,给常茹和南莹莹提个醒。

  常茹到底是在府里头生活得久了的,一听南诗雨这话便知话里有话。谁对雨儿真心,不就是在说明有人对她不真心吗。

  常茹:“怎么回事?雨儿可是在府里头受了什么委屈?是哪个下人侍候不周了?”

  南诗雨当即眼泪盈眶,开始轻轻哽咽,语气可怜得周围的侍女心里头都软了。

  “三婶婶可要为雨儿做主。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说罢掉下几滴眼泪来,倒让人心碎。

  南莹莹是个心眼不重的,她目前并没有以后那般狠毒。见着姐姐如此伤神,急忙从怀中掏出手帕为南诗雨擦去眼泪。

  南莹莹边擦边安慰道:“二姐姐这是怎么了?有甚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母亲定会为你做主的。”

  南诗雨:“倒也不是下人伺候不周。只是这是,我一个女儿家,实在不懂怎么办才来找三婶婶......”

  金枝在后头有些傻楞,她也不知道她的小姐怎么了。不管二夫人有没有过身,南诗雨那屋子的日子始终都被三房这边压着,委屈多了去了,平日里头并不见南诗雨这般感慨。

  金枝心里头叹息,她家小姐醒后当真是不一样了,不管做什么她这个做下人的始终都看不明白了。

  南诗雨:“侄女.......侄女发现,有人惦记侄女的未婚夫,想以此来陷害我。”说罢又是一阵啜泣。

  院子里头的下人不少,闻言皆是一惊。这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惦记上二小姐的未婚夫。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连摇头互相提醒在主人家不要多嘴得好。

  常茹和南莹莹脸色大变。常茹倒还好,只是脸上不好看罢了,南莹莹到底年轻,听完后手帕险些掉在地上。

  南莹莹收回手帕,心中忐忑不安地望着常茹。她离南诗雨最近,她的异常南诗雨自然也收入眼底。

  这就是南诗雨要达成的目的,她今日来就是想看看,这辈子南莹莹是不是还像以往那般惦记着天宇雄,从南莹莹的反应来看,南诗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南诗雨:“哎呀,是侍女说错话了。三婶婶见谅。”

  常茹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见南诗雨没有再想往下的话题了,脸色才稍稍好转些:“你呀,不用太担心。这是皇上圣旨,哪个不要命的敢惦记你的姻缘。罢了罢了。”

  南诗雨望着常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心中调侃。原来常茹也知道这是皇上圣旨,既然知道,日后又何必那么费心思来阻止这门婚事呢。

  南诗雨:“不提了。倒是莹儿妹妹,要是喜欢柳妈做的糕点,我明儿让柳妈多做些给你送来可好?”

  南莹莹听罢想起昨日,她经过南诗雨的院子看着柳妈为南诗雨做的点心,那糕点色美味香,她一时没忍住也就让侍女拿了些去。

  南莹莹当即红了脸,但又挡不住糕点对她的诱惑,只好低着头:“昨儿是莹儿嘴馋,姐姐不怪罪才好呢。”

  常茹:“怎么?我怎么还听说莹儿只是让侍女拿了些点心回来,你那个侍女就在院子里头骂上了好半天呢?”

  常茹说的正是玉叶!

  玉叶是从东院出去的,原本跟着南欣月。常茹觉得这人好吃懒做,脾气差劲,也就把她打发给了西院,这才成了南诗雨的侍女。她就是要西院有这么个得罪人的,好帮她把南府上上下下都得罪了让南诗雨树敌。

  事实也证明,玉叶不负常茹所望,才去西院不久,就把东院这边给得罪了个遍。昨日南莹莹让侍女去拿糕点,正好和玉叶碰着,玉叶见南莹莹拿走了大部分糕点这才破口大骂。

  南莹莹回了东院当即和常茹哭述,侍女添油加醋的,整个东院对西院的态度一改往日。

  南诗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这......”

  金枝明白南诗雨心里软,不好责怪玉叶,自己“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上,双手伏地给常茹行了大礼:“三奶奶,这不关小姐的事啊。玉叶好吃懒做,平日在院子里就没少惹小姐生气,小姐脾气好不计较。可院子中的人都是明眼的,这真的不关小姐的事呀。”

  南诗雨:“住嘴。那是在我的院子里,在咱们的院子里头出的事,我这个当主子的自然有责任。怎地不关我的事。”

  常茹瞥了眼地上的金枝:“起来吧,你家小姐待下人好,但也不能太好。”

  往日里玉叶是什么样,在东院这边那是有目共睹的,也就常茹能治治她了,谁想到常茹居然把她丢到了南诗雨的院子里去了。

  常茹对玉叶的印象就是游手好闲,标准一废物,派不上用场。

  常茹:“罢了,最近玉叶过你院子去了,她还安分吗?雨儿你身为主子,怎能让一个奴才欺压道头上去了,你若是治不住,我今日全当清理门户了。”说罢把茶杯重重砸在桌面上,一旁的侍女皆吓了一跳。

  南诗雨等的就是常茹这句话!省得这个烫手山芋日后给她惹麻烦,但她还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

  “这......侄女也不知道呀。”

  常茹极不耐烦:“金枝你说。”她这个侄女胆小怕事,胆量还不如一个下人。

  金枝看着南诗雨,不解她为何这么犹豫,忙道:“玉叶最近常出入大公子的院子。”

  常茹听罢脸色更是难看,一阵青一阵白,精彩得很。玉叶在东院时就不安分,拜高踩低,成日里想着如何往上爬不务正事,不伺候主子。

  南莹莹脸色也不好,她自小由常茹养大,玉叶倒是很有印象。玉叶对她而言,是一位姿色颇佳的女子,至少在东院这一群侍女之中,玉叶确实算得上美人了。

  常茹捏着袖子,那玉叶在东院时就一副骚里骚气的模样,一到南承业来的时候,那模样真叫一个殷勤!

  常茹:“她好端端的,去业儿的院子作甚。”

  南诗雨怎么可能不知道玉叶的心思,但凡是个明眼人,哪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会平白无故出入一个大男人的院子,她还是装作糊涂道:“说是去同腊梅学做衣服。”

  常茹冷言道:“雨儿,管好自儿院子的奴才,你若是管不好,做婶婶的不介意教教你。”

  南诗雨像是被常茹吓住了,一手抓住了南莹莹的袖子。

  南莹莹深知她这个二姐胆小得很,担心常茹把她吓病了,连忙道:“母亲,好啦好啦。你这样会吓着二姐姐的。”

  常茹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和些:“雨儿若是没什么事,便下去吧。你身子不好,日后若没事可以不必来请安。”

  南诗雨这才起身,还似来前那般双手叠在小腹前,向常茹行礼后带着金枝离去。

  就要走时,南诗雨再次回过头,许是方才哭过,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婶婶,雨儿能去母亲屋中看看吗?”

  昨日不见的龙凤玉佩,她正好趁此机会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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