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诗宁也怔了,她还以为范灵枝找上自己,是要找自己清算自己将簪子给了祁颜葵,让祁颜葵重得恩宠的旧仇,根本没料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簪子竟然有毒,甚至险些要了范灵枝的性命。
她终于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自己怕是被苏芸当枪使了。
她背后忍不住冷汗潺潺,吓得流出泪来:“贵妃,此事、此事臣妾当真并不知情,贵妃你万万要明察秋毫、莫要怪罪于臣妾啊呜呜呜……”
范灵枝哪里有空听卫诗宁的奔丧,当即转身离开了摘星宫,直接回了自己的华溪宫。
苏芸。
苏芸这女人,在华溪宫内时,一不作妖,二不闹事,三来十分乖巧,每日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刺刺绣读读书,每天安静如鸡,也正是因为这女人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以至于范灵枝早就已经把她扔到了脑海的九霄云外,只是赏她个角落,让她在角落里好好过日子,也就再也没有多看过她一眼。
最重要的是,系统竟然根本就没有辨识出苏芸竟然想杀自己,连一丝丝的微光都不曾溢出。
范灵枝实在是觉得诡异极了,那簪子是她千辛万苦搞来的,那必然是想要杀死自己。
可为什么系统没有让她发光?
难道是系统出bug了?!
范灵枝忍不住在心里叫嚣:“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系统陡然出声:“她不想亲手杀你。”
范灵枝:“你他妈逗我?”
系统:“金手指只会识别想直接杀你的人。”
范灵枝:“……”
明白了。
换句话说,这就是这个系统的漏洞。
直接想杀她,系统就会给亮灯;但间接想杀的,系统就识别不出来了。
范灵枝很头痛,十分真诚得建议系统:“我觉得你这套系统太过死板,你应该赶紧升级升级。”
系统又装死了,直接当做没听到。
范灵枝让阿刀去将苏芸带上来。
很快的,苏芸带到,乖巧得跪在地上,面不改色得向范灵枝请安。
她的声音娇柔,眸光清清,仿佛是来吃饭的。
范灵枝上下打量她许久,方才轻笑起来:“本宫问你,圣上当年亲自做的那木簪,不知你是如何得到的?”
苏芸丝毫不慌张,反而还轻笑了起来,柔柔道:“那簪子,乃是我在历州时,无意中得到的。”
范灵枝拧眉:“历州?你也去过历州?”
苏芸:“是啊,去过。”
苏芸:“我在历州生活了一段时日,并在那遇到了一个朋友,她说她是温惜昭的妹妹……”
范灵枝整一个愣住:“温溪月?”
苏芸捂嘴轻笑:“正是。也正是她亲手将那簪子给我的。”
电光火石间,范灵枝似乎有些明白了。
重生而来的项赏,自然提前得知了温惜昭的母亲和妹妹会在历州遇难,甚至于……有没有可能,历州知府是在项赏的故意引导下,才去将温惜昭的母亲和妹妹救了出来?
苏芸是项赏的人,项赏让她故意接近太后母女,到底是为了什么?
范灵枝觉得困惑极了,双眸紧紧得盯着苏芸,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
所以项赏知道那簪子里藏了苏合香吗?!或许她应该去见一见项赏。
范灵枝:“所以你在那簪子上做了手脚,便是想要我的命,对不对?”
苏芸却一副诧异模样:“臣妾怎会做这样的事呢?臣妾不过是单纯得将那簪子给了卫诗宁罢了……”
她说得坦坦荡荡。
范灵枝却冷冷一笑:“别装了,你就是想杀了我。”
“让我猜猜……”范灵枝一眼不眨得紧紧盯着她,“或者,是和项赏有关?”
“实不相瞒,在你之前,也有个大魏来的女刺客,想要杀了我,”范灵枝眸光深深,“她说,大皇子深爱我,所以,她恨我入骨。”
范灵枝紧紧得盯着她:“你想知道,那女刺客如今怎么样了吗?”
苏芸的眸中闪过一丝波澜。
尽管她掩藏得很好,可还是被范灵枝抓了个现行。
范灵枝又捂嘴轻笑起来:“我啊,将她的手掌和脚掌全都砍了。”
苏芸脸色猛得变了:“你——”
范灵枝:“再让御医将手腕和脚踝处的伤口包扎好,让她只能像猪那样,四肢着地。”
“我还叫人割了她的舌头,挖了她的眼睛,再把她扔到粪缸里……哈哈。”
大厅内的烛光明明灭灭,洒在范灵枝娇笑的绝色脸颊上,显得如此诡异,就像是心肠最歹毒的狐媚精怪。
苏芸脸色愈加难看了,恨恨得紧紧盯着范灵枝,仿佛要用眼神将范灵枝杀死。
而不负期待的,范灵枝便眼睁睁看着苏芸身上逐渐发出了危险的光。从一开始的淡蓝色,猛得过渡到了最危险的深红色。
范灵枝觉得有趣极了,继续歪着脑袋说道:“不知你可曾看到过人猪游泳啊?我本不相信人真的可以变成一只猪,所以我才会用她的身子试一试。”
“哇,没想到她真的能在粪坑内游泳诶!双手双脚并用,真真是像极了猪……”
可不等范灵枝的话音落下,苏芸已尖利得大叫一声,像疯了似的朝着范灵枝冲了上来,并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尖利的匕首。
苏芸竟会些皮毛武功,朝着范灵枝直直扑了过来。
幸得一旁的阿刀眼疾手快冲了上来重重得朝着苏芸撞去,才让苏芸微微错身。
可范灵枝躲闪不及,终究是被她伤了,耳畔被她割了一缕长发,连带着脸颊处也被破了一道轻轻的划痕。
又一丝鲜血瞬间朝着伤口滚落出来,在白皙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阿刀怒不可遏,早已喊来整个华溪宫的太监,将苏芸紧紧压制,然后被阿刀重重踩在地上。
范灵枝可真是心疼坏了自己的脸啊啊啊!日!我小羊苏西敲你妈的,早知如此,她就不说得那么过火,以至于让苏芸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苏芸此时被困在地上也依旧不肯罢休,用最难听的话骂着范灵枝,说她是全天下心肠最歹毒的女子,是最恶心的荡妇,总之将所有最难听的话,全都骂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