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灵枝看向阿刀:“明欢现在如何了?”
阿刀:“回主子,明欢如今在浣洗局做个扫洒婢女,因表现优秀,掌管浣洗局的秦嬷嬷又给她涨了月钱,但依旧需要做最苦最累的活,以洗刷她的罪行。”
范灵枝看向地上的苏芸:“可听到了?”
苏芸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怔怔得看着范灵枝半晌,随即低声咒骂:“日!”
范灵枝:“将她也拉下去,去给明欢做个伴。”
范灵枝:“异国他乡,老乡见老乡,本宫对你们,也已是仁至义尽了。”
范灵枝又看向阿刀,咬牙:“将苏芸安排倒恭桶,她敢破本宫的相,本宫要他做最脏最臭的活!!”
阿刀将苏芸也拉了下去。
范灵枝心疼得抱着镜子查看自己的伤势,一边哭着哀叹自己的红颜薄命,一边命人赶紧去叫来王御医,让他替自己好好诊治。
王御医仔细端详过范灵枝的伤口,肃色道:“幸好娘娘您及时将下官传唤来。”
范灵枝心下一抖,又落下仙女的泪:“可是很严重?”
王御医:“若是再晚两步,这伤口都要自己愈合了。”
“……”
范灵枝面无表情得擦掉自己的眼泪,一边让人将王御医踹出去。
又过半晌,温惜昭从密道内钻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范灵枝脸上的破痕,不由大怒质问,谁人如此胆大,竟敢在深宫之内伤害皇贵妃。
范灵枝则将自己调查到的大概和温惜昭说了说,直听得温惜昭一阵沉默。
范灵枝柔声道:“此事祁颜葵并不知情,皇上还是不要迁怒于她,让她继续再未央宫呆着罢。”
温惜昭自是应好。
只是很快的,他却又转身走了,说是还有政务不曾处置。
而等温惜昭走出了华溪宫后,夜色黑暗,他对刘公公淡淡道:“贵妃心软,竟放着刺客性命。”
刘公公连忙躬身应道:“咱家这就去处置。”
吩咐完后,温惜昭却又改口:“罢了,你还是去将项赏叫来,就说朕有要事。”
刘公公自是又应了是,转头就走。
项赏的动作很快,小半个时辰便站到了御书房内。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龙涎香依旧。
温惜昭面色阴沉得坐在伏案之后,而下头跪着的,除了项赏之外,还有两个女子。
一个是假扮明欢的新雨,一个是划花了范灵枝脸的苏芸。
项赏看到她们二人,惊了一惊,然后不明就里得扫向温惜昭。
温惜昭冷笑:“大皇子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
温惜昭将这两个人刺杀贵妃的事大概得说了说。
项赏自己都震惊了,他当即勃然大怒,质问这两人为何要去刺杀贵妃。
特别是新雨,项赏根本就没有料到新雨竟会出现在这里。
温惜昭见状,不由愈加气愤,冷怒道:“大皇子为何要派人三番两次刺杀贵妃?”
项赏自己更是怒不可遏,当即冷声质问:“本王不过是让你好生在范灵枝身边呆着,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刺杀贵妃?!”
项赏又看向新雨:“好,好得很!本王还当你是离宫了,可没想到你竟是直接来了大齐皇宫?!”
新雨和苏芸全都垂下了脑袋,低声道:“全凭大皇子惩罚。”
项赏更怒,逼着她们将目的说出来。
可新雨和苏芸,却全都不肯多说,气得项赏直言,等他回大魏后,定要诛她们九族。才终于让这两个姑娘破防。
新雨凄惨道:“奴婢乃是奉了章姑娘之命……”
项赏眼睛差点瞪出来。
苏芸也弱弱得点头:“奴婢亦是奉了唐姑娘的命令……”
温惜昭眉头紧锁:“唐姑娘是谁?”
项赏:“是老子的未婚妻!”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几个字。
温惜昭挑眉。
他大概有些明白了。
必是项赏成天惦记着他的枝枝,所以让项赏的未婚妻吃醋了,这才会几次三番派人前来刺杀枝枝。
可是这他娘的是项赏自己狗,关枝枝什么事?!
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温惜昭越想越气,冷冷道:“这样的事若是再有下次,休怪朕不讲情面,更遑论你我之间的合作……”
项赏连连应是,又亲自处理了这两个不听话的婢女,这才离开了御书房,回行宫处理家务事去了。
而等项赏回了行宫后,第一件事便是写了封气急败坏的家信,将唐心嫦骂得狗血淋头,并警告她识相一些,若是再做蠢事,就休怪他不留情面,将与她之间的婚约取消了。
项赏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这才命人连夜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了出去。
而到了第二日,项赏便收到了一封信。
起先项赏尚且一惊,心道这快马加鞭也委实忒快了一些,这么快就收到唐心嫦的回信了?
可等他接过信打开一看,却发现这信竟是范灵枝给他的。
范灵枝说,许久不见大皇子,甚是想念,因此特意约他去将进酒酒楼好好酗酒,请他小饮一杯。
项赏自是喜不自胜,连忙回信表示定会准时赴约,不见不散。
他甚至还在回信的信纸上印了个唇印。
等范灵枝收到信看到那油腻的唇印后,恶心得差点把隔夜的饭都吐了出来。连忙吃了两个鸭头压一压自己的恶心。
时间飞快,哪怕她再如何小产,也该病好了。于是第二日,范灵枝还是老老实实得跟着妃嫔们一起去了慈安宫,给太后请安。
范灵枝以为太后必然会为难自己,可没想到她竟然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她跟着众位妃嫔请安后,没多久太后便让她们都退下了。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眼不见为净。
可就在范灵枝回到自己的华溪宫后,还没过多久呢,就听身后有人来报,说是小郡主来了。
温溪月?范灵枝不由挑眉,心道这可真是太难得了,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她连忙命人将小郡主请进来,一边又让阿刀准备最好吃的吃食和水果点心,用来招待她。
很快的,温溪月便蹦蹦跳跳得进来了,只是她站在大厅内,也不坐下,而是直直得睁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毫不掩饰得打量着范灵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