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升怒发冲冠,对传讯的小黄门喝道:“请回复皇上,臣是吏部尚书,考核升迁官员是吏部的职责。皇上任命官员有不妥之处,身为吏部尚书有权请求皇上再议。若是皇上以为微臣的意见不足采用,那么微臣这个吏部尚书还有何用?老臣近年来一直体弱多病,强自支撑操劳国事,如果这样就请皇上准臣因病致仁告老还乡罢了!”
小黄门见马大人发怒,急忙一溜烟去了。过了阵儿,又施施然走了回来,尖声尖气地道:“皇上说:马大人年岁已高,体弱多病,朕闻之甚悯,所奏恩准了。请大人回府,待礼部议定赏赐,再着驿丞署护送还乡!”
马文升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小皇帝竟有如此魄力,竟然做得这么绝,满朝老臣尽皆辞去来扶保江山?
待他醒过神来,小黄门早已转身离去。豹房门口只有八名佩刀校尉直挺挺地立在那儿,可是那看似目不斜视的眼中,分明带着一丝怜悯和同情,不由像一根根针似地扎进他的心里去。
马文升悠悠吐出胸中一口浊气,他知道:不久之后,他将像刘健、谢迁一样,站在十里长亭上,像京中故旧们告辞,离开他曾经叱咤风云的朝堂……
夏琦半躺在躺椅上,微微地阖着眼,呼吸轻微,好似已经睡着。
玉姐儿腰段儿苗条,如斜插柳枝似地在躺椅角上坐了,一双粉粉润润的小拳头轻柔地给他捶着大腿,和煦的春光自只开了半扇的窗扉映进来,照在夏琦的身上,玉堂春背对着光,更凸显出她一身完美无瑕的娇美曲线,有股说不出的诱人之媚。
回报消息的锦衣卫说完了,静静地候着大人的指示,杨凌过了半晌,才轻轻摆摆手,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那人恭应一声,悄然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玉堂春眼波盈盈,妙目一转,伸手从榻边矮几上搁着的瓷盘上取了粒里饯,用两根葱白似的手指拈着,悄悄递到了夏琦的唇边。
夏琦忽觉唇上一凉,有股甜香沁鼻,睁开眼睛,只见玉堂春向他嫣然一笑,那柔媚的五官有种轻撩慢捻的韵致,不觉一笑道:“不许胡闹,再捣乱家法侍候。以为你家老爷摆谱儿呢了筹备今日朝会,我可是整整一宿没睡觉了。”
这几位妻妾中玉堂春不是最漂亮的,但也是数一数二,而且他是长得最匀称的,肌肤也是最白的,最细的,而且也是最善解人意的,从来不会跟他耍小性子,简直就像一汪春水。
他但凡有不高兴的事总喜欢跑这来坐坐来舒缓他内心的压力。每次玉堂春也能给他一些安慰。
玉堂春柔声道:“妾知道,只是妾瞧老爷不只是疲倦,好像还有些不开心呢。”她穿着一袭滚银边的葱白色斜绫纹小袄,纨色靴裙,颈间挂着一串晶莹玉润的珍珠项链,眸上带着一抹关切。
夏琦低笑,轻轻一拉,玉堂春娇软轻盈的身子就轻轻俯在了他的身上,夏春秋闭起眼睛,说道:果饯喂给我吃。”
玉堂春颊生红晕,却听话地拈起一枚果饯,用艳若樱桃似的红唇轻轻qing住,轻轻凑到了夏琦唇边,夏琦啜住果饯,就势吸住她柔软轻薄的樱唇,一番密吻才放过了jiao喘细细的玉堂春。
夏琦咽下果饯,轻叹道:“你倒可心,看得出我的心事的确有些不开心,刘大夏、马文升都是忠心耿耿的老臣,只是他们明明在做错事,却自以为是在为国、为民做好事这样的手段,又激又骗地把他们挤兑得告老还乡,我心中的确是有些过意不去。”
夏琦轻轻抚摸着玉堂春修长标致,骨肉匀称的大腿,玉堂春温驯地偎依在他怀里,柔软精美薄裙下的肌肤,抚触温凉,说不出的香柔软腻,好似比杏仁豆腐还细,光光滑滑的,一股愉悦的感觉从夏琦指尖直传入心里。
但是为了大明的将来他不得不这样做,以后再给他们鞠躬道歉吧,相信他们会理解我的自己也这样不会辜负了先皇的期盼。
所以他跟他的人商量到能拉的拉不能拉的就让他回家,这两位老臣一个70了一个80了,尤其是马文升,五朝老臣也该休息休息了,太累了反而不好就跟两位大学是一样回乡休息休息吧!
与朝堂上这些事,就让他们这些年轻人来操心吧,到底大明能走向繁荣,富强还是衰败?就看他的了。
。 正德道:“明日日本国特使就到京了吧?”
夏琦道:臣的心腹之人正陪着他们往京师而来,鸿胪寺已派礼官迎接。不过皇上没有那么快见到他们,据礼部王尚书讲,朝贡有严格的礼仪,何时上朝,穿什么服饰、跪拜起立的动作、站立进退的位置路线、敬献贡品的程序都要详细制订,然后训练他们的特使,务必保证不会出错,以免皇上接见大典上出了纰漏。”
正德叹道:“急性子碰上了慢郎中。”
夏琦笑道:“皇上不用着急,组建水师、市舶司、海关衙门、组织沿海商团,这些事最终都要您来决定,要忙的事情多着呢,日本使团来了,他们的使命也就结束了。什么时候接见,以什么规格接见,就让礼部去操心好了。
皇上现在应该关心兵部和吏部尚书的人选。这两个衙门一个管武将、一个管文官,是朝廷最重要的衙门,文武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马虎不得。”
正德蹙眉道:“依爱犹豫看,朝中何人可以继任尚书之职?”
夏琦怎敢随便举荐,含糊说道:“皇上明日可以召见三位大学士,他们对朝中百官了如指掌,一定要以提出适宜的人选。”
“也好,”正德颔首道。随即嗅了嗅鼻子,喜道:“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去看看。”
前边路角一个小摊子,铁锅里红扑扑、油汪汪十分惹人垂涎。原来竟是北京小吃灌肠。
这东西自明初就开始盛行,猪肥肠内灌上面粉、红曲水、丁香、豆蔻等十多种调料,煮熟后再切片用猪油煎焦,浇上盐水蒜法,口味香脆。
正德哪见过种东西,闻着味儿香就要过去尝尝,十几名机警的侍卫已抢先过去占据了几张桌子,其余的人就散布四周,正德和杨凌独入中间,叫上两碟灌肠,夏琦和他边吃边聊。
他早摸出这小皇帝的性子。他精力充沛,也有做一番大事的志向,只是玩心极重,要他认认真真坐下来思考一件事情那是极难的。这样边玩边谈,反而更见效率。
朝中那般老臣,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既然皇上,好像就是天生的圣人了,从来没有人把皇帝当成一个普通爱玩的少年看待。
夏琦能在正德面前无往而不利,一则是正德对他极是信赖,随着几次大事的发生。他越来越把夏琦当成最信赖的人,另外夏琦懂得利用少年人的性格特点来对症下药,也是一个原因。
这样一边看着街头推车挑担,沿街叫卖的小贩和行人来来往往,一边吃着零食,夏琦已经把组建水师和水师将领定期轮换,水师舰队分为北海、东海、南海和内海四个舰队以相互制衡的办法、以及在金陵、松花江和泉州建立三大造船厂以及设立市舶司、海关衙门一个制税、查税,一个收税、缴税的观念悄然灌输入正德的理念,让他心中有了明晰的概念。
此时,豹房内,解语、羞花站在高高的虎池台上,将一只公鸡丢了下去,懒洋洋地伏在地上的四头猛虎忽地跃了起来,发出一声渗人的怒吼,向那只鸡猛扑过去。
可怜的公鸡只展翅悲鸣了一瞬,就被腾空跃起的一头猛虎一口叼了去,其他几头猛虎怏怏地掉头离去,重又趴在阳光下晒着太阳。
解语奇怪地道:“这头老虎是虎中之王么?怎么那几只老虎都不和它争的?”
旁边一个小太监笑嘻嘻地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虎是百兽之王,性情极是高傲,那猎物既然落到了别的猛虎口中,它们就算正饿着肚子,也是不屑一顾的。”
解语、羞花虽在江湖闯荡多年,到底不曾饲养过巨型野兽,那时的杂技团充其量养几匹马、几只猴儿罢了,她们新奇地向池中望去,果然,那头抢了公鸡的老虎据地大嚼,其他几头猛虎竟瞧也不瞧一眼。
正德自离开皇宫,真是逍遥自在,惬意得很,好在他虽贪玩,也知道国事不可搁下,每日仍着司礼监将重要的奏折带来豹房批阅。
眼看天色将晚,正德玩兴尽了,想起还有奏折没批,这才起身回豹房。夏琦一路护驾进了豹房,想起明日日本使团就要进京,而且此事是自己一手促成,到时是一定要去迎接的,也想早些歇息,便告辞离去。
为了最近看海的事,他真是劳心劳力,又把自己手下的头号大将张毅派到江南去了,随后他也亲自出手呢,上次他回来是因为自己出事了,没有依靠,紧急回来听到自己没有事,又连忙去忙他自己的事业了。
江南的士兵们大多都不可靠,简直都是一群老爷兵,见了敌人就跑,还没打呢,就想先逃命,所以要招募一些新的士兵。
开船的人不好招啊,像海上这种人大部分都是好几辈子传承的手艺,只是海进这么多年能找到的还真是不多。
过一些海盗自己都可以招安过来,不过他心里有杆秤,那些做恶多端的海盗你绝对不能容忍,也不会把他们招进军队,平时并没有做太多坏事的都可以照案,他已经打探清楚了。
大大小小的海盗就不算说了,领头的便是三大海盗,需要骷髅。海霸王,大白鲨。
其中血骷髅是兄弟俩组建的,简直是无恶不作,好像经常做亏无本的买卖,就是到处抢劫,什么人都抢。
大白鲨也跟它差不多,不过大白鲨更偏向于做买卖一点,至于海霸王也是经常做买卖,但是它从来不抢中国人,只抢那些倭寇啊什么洋鬼子一类的,因为他们居无定所,所以抢了就跑,别人也拿他没办法,这三大势力最大的便是血骷髅,其次就是海霸王,然后就是大白鲨。
既要想办法诏安,以海盗制海盗,恐怕他们存在诏安的心思也很大了,毕竟谁想一辈子都当个海盗,自己当也就算了,自己儿子也是一辈子上不了岸的人,谁不想自己光宗耀祖,给自己后代留个好名声。
不过这些事还要跟皇上商议,虽然皇上很信任他,但是还是要汇报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