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初现,雪融冰消,平原上绿草茵茵,远处的山峦上却仍是白皑皑地冰封未解。今天春风徐徐,天晴气爽,湛蓝的天空上飘荡着团团白云。草原上丛生的新草,土地湿润松软得如同地毯。
是时候该启程了,上边的人也到了。
艳阳高照、街上行人渐炽,北城门忽然出现一支奇怪的队伍,十八名全身戎装、佩着腰刀的大明禁军,护侍着一辆漆得铠亮的马车驶进城来。
清一色高大神骏的白马,马鞍华美,马上的卫士身着的盔甲比起边军的服装不知精美多少倍。马车进了城一步不停,仪仗直奔驿丞署而去。
驿署内,夏琦同陈平、张逸在闲聊品茶,想办法从他们口中尽可能多了解一些京城和锦衣卫的消息。毕竟京城可不比这小地方那里,天上说不定掉下个砖头来就能打到个五品官。自己的这点官职恐怕还不太顶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那里水深的很,可不是自己这种小虾米能够驰骋的
这时一个驿卒急匆匆跑进来道:“大人,有过往官员前来投书驻驾,车队马上就到了”。
陈平、张逸陪在他后边匆匆迎出门去,只见前方一辆马车沿着驿道缓缓而来,两旁各有八匹神骏的战马,马上端坐的骑士顶盔挂甲,十分威武。
一看见马车上插着的黄旗,陈平已飞快地赶上一步,在夏琦耳边轻声道:“大人,这是京师来人了。”
夏琦微微点头,肃立门前,只见马车行至面前停下轿帘儿一掀,里边哈着腰走出一人,五十多岁,脸庞尖瘦,一身宫中太监的打扮。
这不是上次来监军的那位公公吗?
哈哈哈哈,没想到夏大人,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当时就觉得夏大人不是一般人,肯定能飞黄腾达,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公公过奖了,哪里哪里还是诸位提携呀,否则哪有小子今天呀,说着一锭银子塞了过去,只见了公公,不找痕迹的把银子放进自己的秀口袋,笑眯眯地说道:夏大人可真是说笑了,哪有咱们的什么事儿啊,主要是你受到了当今圣上的赏识,而且夏大人有本事呀,否则要别人恐怕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看看一锭银子能办多大的事,果然太监都贪财呀,电视上演的没有错呀。
来,夏大人,我要宣旨了。
十六名武士步入大厅立于两侧,手按腰刀目不斜视,刘公公走到大厅正中,回过身来清咳一声,高声道:“乐安县锦衣卫百户夏琦接旨!”
夏琦进退失据、一副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听说皇帝下圣旨给他,他已大为吃惊,至于接旨,是不是象电影里演的那样来做,他更是心中没谱。好在那公公也见多了这样的臣子,圣旨又不是报纸,真正接过圣旨的官员有几个呀,就是在朝为官的大臣,有不少头一次接圣旨时也闹出过笑话,他微微一笑,双手捧着黄绢轻声道:“夏百户,跪下听宣便是!”
夏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连忙双膝跪地,说道:“臣......夏琦听宣”。头一次给人下跪,夏琦心中还真的有点不自在,算是入乡随俗吧,至少他也没有敢于抗拒的胆量。
刘公公徐徐展开黄绫,高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三代之得天下也,在于得民。故民者,国之本也。古之圣人有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刘公公念得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夏琦听刘公公念那些文言文,虽然明白其中意思,可是听着也颇为吃力。好半晌,才听刘公公念到正题:“.....闻举人夏琦,既贤且能,甚善。朕意,宣夏琦进京,任锦衣副千户,闻诏即刻进京,不得延误。钦此。弘治十七年二月。”
刘公公见他还茫然地跪在那儿,便低声道:“夏千户,还不领旨谢恩呐?”
夏琦醒过神来,忙高呼一声:“臣,领旨谢恩”,他双手接过刘公公手中的圣旨,偷眼儿一瞄,见刘公公没有叫自已三跪九叩的意思,便站了起来。
夏大人,如果没事的话,咱们就启程啦,听从公公吩咐好,那咱们就启程。
三辆马车在官道上行驶着,18位侍卫在前,最前面是那位刘公公的马车,中间一位是他自己的,里面坐着他和自己的姐姐,后面是行李马车带着他们的家当还有张逸和陈平二人。
到现在感觉都是蒙的,自己竟然混到了首都,混到了后世的北京,好望还当上了锦衣卫的千户,那可真是个臭名昭著的职业呀,不过也是让人谈之色变的职业,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呢,自己现在马上进入权力的漩涡了,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凭自己的手段安然无恙的度过,历史中脑海中思绪万千,女人的心思就是要敏感一些,感觉离开了自己生活,20年的地方,心中颇为不适,但她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况且自己的夫君有了更好的前途,自己也不该阻挠他,也没有权利阻挠他,于是趴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别担心,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我呢怕什么,是吧?
嗯,我没有担心,我只是离家太远,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放心,那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咱们共同的家,咱们一起经营好咱们那个小家。
在路上摇摇晃晃的,感觉都要晃散架了,听到外面的人说。到了,马上就要进城了”,夏琦听了也向窗外望去,眼见暮色苍茫,前方高大庄严的城门已在眼前。
夏琦掀开门帘儿走了出去,立在车上观看,十八名禁军侍卫开路,城守官根本不敢阻拦,车队大模大样驶进城去,刘公公也走出来站在旁边,双手拢在袖中笑眯眯地道:“夏千户,这便是咱大明的京师了,你看如何?”
夏琦打量这时的北京城,整个城池虽然房屋鳞立,行人如炽,可是除了远远近近的一些酒楼、以及远处勋臣功将们的府邸,所有的房屋几乎没有超过两丈高的,眺目望去,远处一片日光余晖处那片金碧辉煌的建筑自然便是皇城了。
刘公公问道:“夏相公,可要先寻一处客栈住下?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寅时三刻,咱家在午门外引夏相公见驾”。
大人,咱们已经在京城买好了房子。
夏季听到一阵惊讶自己什么时候有钱在这买房了一句心里想,可能是锦衣卫替自己置办的锦衣卫都这么好了吗?侍从拿出一个包袱来,刘公公这是给您带的一点相像不成器的东西是吧,你看那沉甸甸的差不多100两左右,顿时间喜笑颜开,太监就喜欢钱?喜欢女人他又没办法,只能喜欢钱了,哎呀,我就喜欢乡下的这点东西,大明城啊什么都有,就是缺乡下的东西,你真是太客气了,那我走了,您自便了。
二人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他们买的房子,看来周围也挺清静的,比较宁静,他就喜欢这样的地方,旁边靠着一条河,院子不大。二进的院子是个四合院。
天井里除了一口水井,中间还有一个花圃儿,左右是厢房,正前方是三间的青瓦房,看起来原住家也是个殷实的小户人家,不知锦衣卫怎么盘下来的。
陈平、张逸把行李都搬进房去,这进院落虽是刚买下不久,一应生活用具倒都齐全,省了他们不少置办采买的时间。看看天色尚早,萧若兮开始喜勃勃地行始主妇的权利,布置起自已的新家来,一时忙得兴高彩烈,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他人锦衣卫提督张大人还等着要见人呢,您看是不是他豁然站了起来,最大的官儿还等着自己的自己的头头儿啊,不见可不行啊,带我去。
夏琦已听二人说过,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并不设在北京城内,而是设在天津卫,但锦衣卫最要害部门北镇抚司却设在京城里,因此锦衣卫提督指挥一年倒有大半时间不在天津卫,而在北京城内当差。
北镇抚司设在东安城北,紧挨着东厂大门,偌大个北京城,除了皇城,也就这地方最肃静了,一拐上那条街,街上就干干净净的象狗啃过的骨头,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夏琦经过“东辑事厂”,好奇地向里边望了望,不知道里边的番子、档头、还有那些厂公督公们是不是真象电影里演的那样身怀绝技,可惜日色近暮,除了门前两个站岗的番子,什么人也没看到。再往前便是北镇抚司衙门,同一般的官衙也没什么两样儿,门口立着两个大石狮子,还有锦衣卫带刀侍卫站岗。
夏琦在二人引领下进了镇抚司衙门,进了一座大厅,厅上白照壁上绘着一只下山的猛虎,猛虎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直欲疾扑而下。大厅内肃静雅然,陈平,张逸到了门口就不敢进去,自然另有锦衣卫军官将他请了进去,夏琦在厅中站定,正负手欣赏着那只猛虎,身后一个人哈哈大笑道:“杨千户到了?不巧不巧,镇抚使大人带人去金陵了,下官锦衣千户张凡,在此迎候夏兄”。
他连忙转身急忙说着不敢不敢,毕竟人家是千户,自己只是个副千户,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颇为清秀的男子,一点都看不出是锦衣卫的样子,像倒像是个富家的公子哥。
怎么样兄弟走吧,指挥使大人还等着见你呢?请哥哥前面带路。随着他绕过大厅,七拐八拐的来到了正堂,眼睛,题都大人就在里边等着你呢,我就不进去了,多谢不客气,咱都是自家人。
夏琦颔首谢过,跨进门去,只见房中巨烛悬于四壁,照得室内通明,一位身着便衣儒服的中年男子微笑着坐于案后,见他进来,刚刚放下手中一卷书卷。
夏琦情知这人必是锦衣卫最高首领牟斌牟大人,连忙上前单膝下跪行了个军礼道:“下官夏琦参见指挥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