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大人让我问问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就快出战了,你问问牟大人能不能帮我找几个在北边与鞑子和瓦刺交手过的人将领送到这来。
好,这件事我会跟大人说的。果然锦衣卫是十分强大的,他还没有到军营的人已经送到了,是个长期在北边与敌人作战的将领,正好被牟斌扒了过来。
夏春秋继续道:“本官最担心的是如何应对瓦刺人的战法,你们都是边镇的老将,想必对瓦刺人的战法颇为熟知,如何对症下药,这是你们的事,这些时日除了按时操练之外,还要针对瓦刺人的战术制定出应对的办法来。”咱们的士兵虽然训练的很好,也有了一些军人的气息,但是毕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也没有和敌人对战过,所以一定要详细的讲解,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王芳道:“瓦刺人善骑射,每每破阵,总以骑兵张弓引箭,随即勒马攻击,不过末将以为,咱们用的是火铳,射程、威力都比瓦刺人的弓箭要远一些,瓦刺人与我们对射必定吃亏,所以会转而强攻,他们强攻时也有特点,总喜欢迂回包抄,打击左右翼,扰乱了军心之后,再以铁骑正面击之,只不过……”
王芳对瓦刺人的习性了若指掌,只怕京营的战书下到瓦刺国使那边之后,就已经开始琢磨如何对付瓦刺骑兵了,所以说起话来很有调理。他继续道:“只不过他们这种战法,若是在一马平川的旷野之上摆开倒也不成问题,偏偏咱们对阵的地方是瓮城,那瓮城末将特地去勘察过,长三里,宽为二里,骑兵想要迂回包抄,阵势很难摆开,所以末将又以为,瓦刺人在得知这样的阵形之后,也绝不可能会贸然采取这种办法。”
王芳说的头头是道,夏春秋也是听的津津有味,所谓因时制宜、因地制宜,王芳这个人,确实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番分析头头是道,从地利出发,就能得出瓦刺人采取的阵法。
如这王芳所说,瓮城地域狭小,骑兵施展不开,尤其是迂回包抄这样的战法更需要广阔的空间,在瓮城里,瓦刺骑兵常用的阵法绝对不可能施展。
“那么唯一的可能,瓦刺人的选择是正面强攻,瓦刺人正面出击时,往往是最勇猛的骑兵在前,以勇士为中心,所有人尾随其后,摆出雁形锋阵,从我们最薄弱的地方突入,所以微臣以为,在瓦刺人正面强攻时,应率先击落对方阵眼中的骁勇之士,再射杀他们羽翼,打乱他们的阵脚,只要阵形一乱,大明必胜!”
夏琦连连点头,其实如何布阵他也不懂,反正他这外行听钱芳说的头头是道若是不点头难免被人看穿,索性装出一副内行的样子,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随即又向其他教头问:“你们认为呢?”
一个教头站出来,道:“神机营的战法其实也简单,无论瓦刺人如何变,神机营只需不变应万变即可,侯爷所写的操练之法之中,其实道理也是如此,只要我军操练到勇敢、静心、号令如一的地步,便是瓦刺人使用任何战法,对学生军也没有任何作用,不过钱教官的分析很有道理,瓦刺人除了强攻之外别无他途,既然是强攻,那么这些人在咱们学生军眼里就是那直奔来的恶犬、虎狼,就是再如何凶悍,又何惧之有?”
没有,我补充一点敌人绝对不会看得起咱们的敌人绝对会大意的,毕竟他们都知道咱们大明最有战斗力的就是边军,其次才是这种京军所以他们一定会大意的,第1波进攻之前这就是咱们要抓住的漏洞,一定要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回不过弯来。
你要坚信咱们明天绝对会因为他经常带队去山林里训练所以养成了一种处变不惊的感觉虽然没有真正杀过人但比起来以往绝对是好太多太多了,这也是他有信心和敌人比拼的感觉,要是依照以往,他才不会上这个当的,这不是明摆着丢人又丢命吗?
现在他们的伙食是最好的,顿顿有肉有蔬菜水果,把他们打造成强军,就为他们接下来的此表现。
日落黄昏,距离列兵对阵就在明天,七天以来,神机营与瓦刺人对阵的消息早已在京师上下传扬,不只是京师,连附近的州县也都在议论此事,学而报连日发文都是大儒们对此战的评析,酒肆、茶坊里头,最热闹的还是赌馆里面竟然有人开启了天价的赌资,不过大部分人。虽然对自己信心弱一点但还是想压的大明着一边生毕竟身为汉家子民,这一点风骨还是有的。
毕竟是自家人嘛,相对来说肯定是希望自家人能赢了。第2天一大早朱厚照就兴冲冲的起来了,这可是关乎他大名的脸面的一刻,也是他心慌登记的第1件大事,如果真丢了脸,他这个皇帝脸上也无光,不过他相信他的师傅,他的师傅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下。
相比他三位内阁大臣可就害怕了,毕竟他们是老臣前朝皇帝的托孤重臣,这要是输了,他们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向去世的先皇交代他们可是压力很大呀,而且他们内心感觉自己是输多赢少,所以造成了他们的不自信。
就算是再不自信,就算明知道自己要输,也要做出赢的样子,因为他们是大明的一份子,他们是汉家子弟。
去送一些酒食给咱们的壮士,让他们壮行。
刘健虽然不自信,但也没有光明正大的战败而谢迁是一直不信任他们二人,李东阳则是神秘莫测的微笑,猜不透他的心思。
天子出巡,大明门此时洞开,这久未打开过的城门仍是鲜亮无比,一队队的禁卫穿着各色服色出现,京卫十二指挥使司衙门,俱都派出了人手,锦衣卫、金吾前卫、府军卫、虎贲左卫纷纷出动,鲜亮的衣甲,锋利的刀枪,还有一队队的太监、宫人,此时都已等候多时。
大明门外是穿着朝服的文武百官,一个个屏息等候,偶尔有飞马从百官身侧的御道驰骋而过,举着旗牌,不断地唱喏:“车驾来了,群臣肃静!”
正说着,门洞里头,一辆八马马车缓缓出来,身边拥簇着掌旗纛的禁卫,车驾一到,众人三呼万岁,有太监唱喏一声:“礼成,皇上有旨意,众卿相伴出宫……”
车撵已过了大明门,列于道旁的各色禁卫浩浩荡荡尾随其后,职掌大驾金鼓、旗纛的,专职擎执、卤簿、仪仗的,还有带刀的宿卫,执矛的校尉,孔武有力的大汉将军,驾前随时宣召的官员,一干人等,浩浩荡荡,除了那甲片的摩擦声,马蹄声,粗重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从大明门到正阳门,沿途的街道都已站满了京卫十二衙门的军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还不算,更有骑着马的骁骑风驰电掣般地在这街上飞驰而过,以防万一,来回巡检。
沿途的商铺,顺天府那边已经知会了,今个儿不许开张,不许打开窗来张望,不得在街上闲逛。
此等扰民之举,却是内阁早已拟定好了的,扰民归扰民,可是这么多藩臣使节在,面子总还要有,好让这些藩臣使节们看看大明朝的国威。
这里头就有政治的考量了,面子虽是一方面,可是藩臣一向是如此,见你好欺了,就不服王化。见你强大,便乖乖地就范,不给他们知道一点儿天朝的威仪,如何令他们心向往之,心畏惧之?
百官的队伍后头,各国的使节也都请来了,看到这场景,不由暗暗咋舌,在车驾前头是一队三千人的铁骑,铁骑在前开刀,马蹄隆隆,仿佛这御道的青砖都要敲烂。
车驾的后头,除了手持卤簿、仪仗、旗纛的宿卫,更有一队八百人组成的步卒,刀剑虽然入鞘,可是这迸发出来的气势,却也让人生出畏色。
两边的卫兵,更是三五步一岗,一直延伸到御道的尽头,这么大的阵仗,他们这一辈子也不曾见过。这大明国力之强,今日可见一斑。
浩浩荡荡的队伍直赴正阳门,正阳门城楼上,一队队精卒探出头来,各执弓箭、火铳等,全身戒备,先是一个太监骑马到了城楼下,高呼一声:“皇上驾到……”
这城楼上下,无数人屈膝拜倒,一齐道:“吾皇万岁……”声音响彻云霄,直入九天之上。
太监听了,随即坐在马上唱喏:“礼成,敕命:所有人等,小心戒备!”
“遵旨!”众人大呼,随即哗啦啦地起身。
车驾稳稳地在城楼下停住,有太监想将朱厚照扶下车结果朱厚照伸手推开了,他直接从车架上跳了下来果然是身手不凡,左右逡巡一眼,看到城楼上下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带甲京卫,无数旌旗招展,眼睛所过之处,所有人俱都向他垂头致意,心中的担心,片刻间消散了个干净,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恨不得下去亲自与鞑子对战三百回合,叫来个驾前传奉的官员道:“登楼吧。”
官员立即去传口谕,片刻功夫,便有按着腰刀的守门巡检官带着一干将校到了朱厚照的一丈开外,单膝拜倒,道:“请陛下登楼。”
朱厚照颌首点头,当先沿着城楼的暗梯上去,一队禁卫和武官随侍左右,亦步亦趋。他虽然平时喜欢胡闹,但知道今天也不是胡闹的情景,显得很有威严,一步一步走出了皇家的风范,尽显我汉家天子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