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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投降

繁花燃尽宫门深 槐荫清夏 4423 2021-08-05 03:37

  她看着安容面上带着那一丝丝得意的笑,本来在塌上男女之间应当只谈风月而如今不比别时,安容既然这么说了,她便也认真的听着,横竖这地方就他们两个人。

  安容伸出手在把她耳边的发丝轻轻的拢到了耳后,谢苁有些累了,突然很想问一问安容关于雍容公主的事情,雍容公主为了大煊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送出来了,换得了安容的一条命,如今沐戈身死,雍容公主在南蛮便只剩得她同着储君沐漠了。

  可是谢苁刚想开口便听见安容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孤听说,孤昏迷时,你去见了雍容公主?”

  “是。”谢苁顿时觉得更加的累了,累的眼睛都睁不开,只是朦朦胧胧的听见安容的声音,不大不小,他说:“很好。”

  谢苁却已经记不起来自己究竟要问他什么了,便平稳着呼吸慢慢的睡着了。

  安容说的没错,他们果然该回去了,不出半月之间,大煊主力军队到达沧州城外,团团围住了整个沧州城,战争何其残酷,明明是在暖春三月间却总不见有过那么半分的春意。当真应了古时那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又过了半月,那城里的估摸着也都已经弹尽粮绝了,这才慢悠悠的派着几个使臣出了来,既然是来求和的便都低眉顺眼的允诺了大煊提出的一切条件,在不是当初跟在沐戈身后那般趾高气昂的模样了。

  安容沉思了许久,便对南蛮那边道,原本在十几年前的南蛮叛变之后,大煊是本着宽宏大量的心想着再折腾下去怕是对两方百姓都不好,所以因此放过了南蛮还下嫁雍容公主和亲,如今一晃多少年过去了,还是没能改掉狼子野心。

  安容穿着自己的一身铠甲,坐在高位上听着诚公公对着底下的两个使臣说完那些话,自顾自的在那里用酒擦拭着他的那把利剑,擦的十分仔细并不在意周围人说话的样子。

  半响后,其中一人很是胆大的走到他面前来对着安容一扣拜道:“君上,在下听闻您是个明君……作为明君自然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如今整个南蛮部落都在为了前王上所做的事情忏悔……君上,您……”

  还没有说完,却见面前一支寒气森森的剑贴着他的鼻尖射下来,正好插在他面前的地上,剑柄微微颤抖,吓得众人都是一惊,抬眸却见坐在王座上上的人倒是很是不以为然。

  他轻笑一声:“你的意思是孤是个大善人,占了孤五座城池的事情,孤不追究了,在这沧州城里自立为王的事情孤也不追究了,只是还有一件事,孤没有放在明面上来说,你们便也不当回事了?”他说的,在座许多人不知道,却也有人是知道的,地上跪着的瑟瑟发抖着的两个使臣定然是知道的,那是给安容下毒的事情。

  安容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懈怠了,不想再多费口舌,冷冷道:“孤没那么大度,也没那么好心,你回去告诉你主子……这沧州城,他们到底还是要退的,而且还要退回你们南蛮去!大煊这片土地,你们,一分一毫都休想占到。”

  安容的眉目间,向来是和气成一团,温文尔雅的,只不过一开始威胁起人来,便就会凝聚起一番淡漠冷清的感觉,只压的人都抬不起头来,而那两位使臣看着面前的那支笔直劈下来的剑,心里也着实害怕,只对着安容躬身一拜,当天下午便退了出去。

  前线的消息传到了宫中,正巧遇见叶相入宫来拜见皇后,皇后近日老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老是无法真正的安定下来,故而精神有些不大好,顾不上许多事,前朝那些事她也力不从心,由着叶相前去把握。

  而那叶相是个什么人,最喜欢把控朝纲的,在安容还没回来之前就排除异己,一班子老臣都被他给排挤得不敢出一言以对,等皇后回过神来已经是这般局面了。

  当初那时还是以为安容不会回来,皇后本就力不从心而后也在意了,可是如见眼见着安容就快要回来了,而朝中大事却已经有些收不住手的感觉,皇后心里也有些着急,一急越发的身子上不好,近些时日越发清瘦。

  “微臣许久就说过,不要放过任何机会,君上当时被下了蛊,回不来便回不来了,奈何娘娘妇人之仁!到了如今的局面……”叶相坐在堂下,皱着眉头抬起头看着正在让春华揉着太阳穴的皇后。

  皇后却从来都不是她父亲那般认为的,轻轻的推开了春华的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百合花蜜茶淡淡的抿了一口,才抬起头对着叶相道:“阿父也是个读书人,应当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也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那些个圣贤书,当真是白读了不成?阿父当年教导偏院里的那位,尚且说,弄权谋利不是君子所为,如今家国有难,怎么可以趁此危难?到了阿父这里怎么就突然像是不清楚了?”

  皇后说的言语急切了些,发上的一支流苏步摇一阵晃动,眉间一点朱砂描画的一朵牡丹甚是艳丽,穿着一身明黄色云锦暗纹的披肩广袖长袍外衫,硬是压下去一分气势。

  叶相有时候也在想,皇后究竟在守护什么呢?她对叶家满门荣辱兴衰也并不是十分在意,对君上也并非真情,可是依旧在守着自己,皇后之位,不择一切手段的守着,为了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你无需这般看着本宫,”皇后的声音变得有些凉意了,“如今君上就要班师回朝了,本宫若是你,此刻也并不在此处,早就在家里想着怎么能收拾朝中那些个烂摊子,否则君上一回来,恐怕,解决了外患接下来便是内忧了。”

  言罢,她便起身,走过叶相的身边的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等她走过了叶相面前,再回过头对着叶相道:“你也不用在意本宫,本宫已经把安晟送回了芳妃身边……这宫里也没有人敢在君上面前提起这件事。”

  反正那孩子同她也养不熟,养了几日了,那孩子表面上看上去倒是对她十分有礼挑不出错来,可是永永远远都带着疏离。

  芳妃近几日身子也是越发不行了,几乎都在卧床休息,特别是前一段时间乍暖还寒,闹得芳妃大病了一场,如今是婉嫔日日守在床跟前服侍着。

  映月宫里,依旧是之前的那般模样,正好这日有了些太阳,婉嫔便吩咐人把芳妃的床榻搬到了映月宫里的花园里,由着芳妃在那里晒着太阳,芳妃轻轻的眯着眼睛,面上是不自然的苍白颜色,谁人都不会想到当初那般凌厉气势凌人的芳妃如今会病的这般严重。

  她的裙摆边上是刚才开的月季花,娇艳欲滴的颜色衬托得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她艰难的伸出手轻轻的折断了其中的一枝,一边上的婉嫔连忙走上前来为端着一碗浓浓的药汁放在芳妃面前的竹椅子上边,对着芳妃道:“娘娘,药凉了就没有药效了。”

  芳妃却摇了摇头并不在意,微微抬起手来推开了那碗药,皱着眉头道:“本宫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这病怕是不能再好了,吃那么多的药也是枉然。还不如尽早去了,大家都如意了。”眼角微微泛着一滴泪光,复又低下头拿起自己手边的帕子,捂在嘴上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一边上的婉嫔见到芳妃这个样子很是担忧可是她有是一向没个主意的,只得陪着芳妃一同落着眼泪道:“娘娘快别说这样的话,嫔妾已经得了消息了,君上就快要回来了,待君上回来那一日,娘娘定然会好的。”

  芳妃抿了抿唇,唇角划过一丝凄凉的笑意,她轻轻的叹息道:“阿苁她可比咋们两个要好,无论日后如何她好歹还出了宫一次,外边的那些山山水水好歹也见到了,就咋们两个人,生生世世都困在这里面,悲欢离合也没个人知道……”

  婉嫔可没有芳妃那么多想法,她就想着在宫里有地方可以安个身便好了,她是最早入宫的那么一群人,现如今在那么一群人里面死的死,伤的伤,唯独她一个人活到如今,在后宫佳丽三千之中她不是最得宠的,也并不是最聪明的,到如今却也忍不住开始思索自己究竟是为何身在这高墙里过着这般寡淡的生活。

  婉嫔突然觉得或许这便是她的命,此心安处是吾乡说的不假。

  “芳妃娘娘不要以此伤心过度了,各人自扫门前雪,谁人的命都是定的,譬如容贵妃,她天生就该遇见君上,同着君上白头到老,而您就该生在这富贵温柔乡里,安享一辈子的富贵荣华。”婉嫔出生江南,声音也如她的人一般温温柔柔的很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般的暖意。

  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看见芳妃身边的木兰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跑了进来,对着芳妃便跪在地上,朗声道:“娘娘……娘娘……南蛮降了!君上就要回来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周围的人都听见了,整个帝宫,突然便有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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