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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7

头重脚轻 林间有鬼 9251 2021-08-07 23:22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

  即使之后朱织罗再怎么小心翼翼的也还是被孟母瞧见了。远远地透过人群就喊:“绣娘!绣娘!”

  朱织罗一个激灵,一把把孟随推到了保安老婆怀里。她没有回头,只是打了个眼色,快步离去。

  保安他老婆姓罗,平日里人称罗嫂,是个会瞧人眼色的,这会儿忙拉住有些不知所措的孟随往保安室里走去。

  孟母迈着她的小脚疾步而来,一把拉住朱织罗的手,眼珠子在眼角下拉的眼皮子下精明地一亮,用一种说高不高,又能让周围人都听得清的音量说着:“哎呦!这不是我那个狠心的儿媳妇吗?”

  朱织罗拧着眉看她,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三个字:“……宋阿姨。”

  宋敛椿立马又叫了一声,凄凄惨惨的:“哎呦喂!看看我这个狠心的儿媳妇,你离了家,现在连妈都不叫了!”

  “我和孟奕已经离婚七年了。”

  “嘿呀,当年我儿子是忙于工作没空陪你,知道你有身孕,我这个老婆子还辛辛苦苦来伺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本来就是小两口之间的小问题,结果你张口就要离婚!还带着我老孟家的孙儿走了!”宋敛椿捏着袖子抹了抹眼角,“可怜我那孩儿,还没见过自己的亲骨肉呢!”

  狠狠喘了两口气,朱织罗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被周围的视线给扎满了。

  心头上有一丛火在烧,不痛不痒,就是让人憋闷得紧。她一时也不清楚这火是这么起的,便耐着性子说:“宋阿姨,咱们进屋里说。”

  “现在知道害臊了?”宋敛椿两手叉在腰上,“晚了,我现在就是要这大家来评评理,让他们来看看你朱织罗是个什么样的狠毒女人!”

  “你不过就是一个乡野村姑!要不是受我儿子的照顾你能有这样的房子?!”她抬手指着小区里面,“结婚三年你才怀上,我们全家都伺候你!我一让你做全职太太没想到你竟然扭头就跟我吵!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一个老婆子贪了你的钱?!啊?!”

  宋敛椿一张脸皱成狰狞的样子:“更过分的是你竟然还抱着我的大孙子跑了!你还我孙儿啊!”她扑过去,一把扯住朱织罗的头发。

  心头那团火瞬间就炸开了,或许是她沉睡已久的凶性被同时兀的扯了出来,朱织罗用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凶猛一把推开了宋敛椿。

  对方狠狠跌坐在地,除了一声“哎呦”外,只剩满脸震惊。

  人群中冲出一个人来靠在宋敛椿身边,抬头就对着她吼:“朱织罗你干什么!她可是你婆婆!”——正是孟奕。

  “她不是,从七年前在医院里让我净身出户那一刻她就不是了。”她的长发早就被扯乱,索性全部散开来。朱织罗看了眼周围的人,说:“你们要闹是吧,我就陪你们闹。”

  她用一种冷淡的眼神看着那对母子:“我们就来好好算算账吧。孟奕,我二十岁遇见你,那时候你一无所有。确定关系后我用我的家底给你开公司,把我的手艺无偿传给了你的三姑六婆。”

  孟奕声音冷硬:“你是你应该的。”

  “应该个屁。”朱织罗说,“因为资金的问题,你没有给我一个像样的婚礼,我理解。因为工作关系,你没能给我一个像样的家,我理解。因为老人,你妈让我生孩子,我理解。可当你妈跟我说‘一定要儿子,不然就净身出户’的时候呢?我告诉你了,你怎么跟我说的?”

  她笑了一下:“‘别放在心上’,‘我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不会是女儿的’,‘那就一直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我们又不是养不起’。是啊,你可是老总了,怎么会养不起呢?”

  周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承认隐瞒孩子性别我有错。可是但凡当时你自己亲眼来看看都可以识破我的谎言。你来看过吗?你的亲骨肉。”朱织罗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你没有,你扭头就走了!我扶持你五年嫁给你三年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家底手艺青春全都给你了,还他妈抵不过一句‘生的是个女孩儿’!”

  “我狠毒?公司的钱我一分没要,财产我一分没拿,孩子是我自己一个人养大的,整整七年,你他妈有来过问过一句吗!”

  孟奕惊呆了,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朱绣娘,更不是他想象中的朱绣娘。

  这是朱织罗,一个没受过委屈的散妖,一个村子里的掌上明珠。

  她狠狠喘了两口气,说:“你现在过来,无非就是想把我儿子带走。你回吧,看在曾经夫妻一场,你就别再出现在我们母子面前了。”

  -

  “岁岁?你怎么了?”顾暖蹲下来,看着这个沉默的小男孩。

  孟随看了看她,又移开视线。

  “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孟随抿紧了嘴,瞪着眼睛盯着她,颤着声音问:“他们会杀了妈妈吗?”

  顾暖噎了一下,说:“不会的,有我们在呢。”

  “会的。”孟随红了眼眶,“因为妈妈杀了爸爸,所以他们要杀了妈妈。”

  顾暖搂住他,轻声说着:“不会的,不会的……”

  孟随埋在她怀里,声音憋闷带着哑:“那天爸爸他们找来了,奶奶和妈妈吵了起来,罗阿姨把我带到她家里去,我趴在阳台上看到了。后来,后来……”他抽噎了两声。

  “好了好了,不说了。”

  “后来,妈妈和爸爸就去了家里,就在隔壁,所以我听见了。爸爸说他公司垮了,要妈妈回去帮她还债。说他后来又结了好几次婚,可生的都是女孩子,听说我是男孩儿,所以就跑过来了。”

  顾暖心里发紧,用力抱住了他。

  “后来爸爸惨叫了一声,罗阿姨害怕,就拿了钥匙开门……我看到,爸爸倒在血里面……妈妈满脸都是,嘴里也是……她在跟我说话……我没听见,我,我不敢问她……我害怕,好害怕……”

  孟随颤得厉害。顾暖感觉到他是哭了的,却没有流下泪来。

  安抚了好一会儿颤抖才平息下来。孟随说:“后来来了一个叔叔,他对罗阿姨说了什么,罗阿姨就忘了刚才看到的了。他跟妈妈说了什么,然后妈妈去换了衣服,带我走了。我不敢回头,但是我知道他把爸爸吃掉了,我听见了。”

  顾暖不敢说话。

  孟随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眼睛很红,却没有哭:“……是不是因为我,爸爸妈妈才,才……”

  “没有的事。”顾暖摸了摸他的脸,“妈妈是因为岁岁才撑到这里的。岁岁是妈妈的支柱。爸爸妈妈是因为观念才闹的矛盾,这不关你的事,知道吗?”

  孟随依旧绷着脸,不说话。

  -

  哄得孟随睡下了,顾暖才出了房门。她把孟随的话简单总结了一下,告诉他们。

  朱织罗看上去不太好,半天才开口:“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听到了。我不该让他知道这些的。”

  顾暖给她到了杯水:“岁岁是个好孩子,他会撑过去的。”

  “那个男的是谁?”肖烊问。

  “是那个医生。”朱织罗稍微打起了点精神,“他说他碰巧有事经过那边,感觉到妖气,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我。”

  肖烊皱起了眉头。

  “他,应该是个好人。”朱织罗说,“那一半修为,他也一直没来找我要。”

  肖烊多看了她两眼,想说什么,忍住了。

  -

  夜里,众人早早就睡下。

  一道影子从窗户边翻进来,轻巧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左右看了看,模进了一间房里——是机房。抬首间瞥见一张被光照得惨白的脸。那人一个哆嗦,强行稳住了身子,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坐在电脑前办公的男人。不过因为太过专注,并没有发现他的样子。

  他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摸摸索索地出了房间。

  走了看一会儿,应该是进了相连的另一栋楼里。

  他试了试,好几间都是房门紧锁。他拿工具试了试,打不开。还想再试试别的法子,又怕声音太大惊扰了里面的人。

  终于,在一楼摸到一个没有锁门的。他小心翼翼地摸进去,没有人,他便放心地到处摸索起来。这应该是个男人的卧室,除了角落有一堆健身器材放的有些乱以外,就是桌子上有一些文件和一个相框。他看了看,是一个男人,旁边站着一个戴口罩的少年和一个金发美女。

  他感叹一声,艳福不浅啊。

  又摸索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是个男人,嘴里唤着:“黑帅,黑帅?”

  他心里一惊,难不成这里还有别人?

  这时,就觉得有个黑影掠过了自己头顶,飞了出去。借着月光才看清,那是一只鹰。他霎时冷汗就下来了。

  好在那个男人没有再往里进,有对着鹰叫了两声,才兀自嘀咕:“奇怪,不会飞到楼上女寝去了吧。”说着,就离开了。

  他思量了一下,楼上是女寝,那这边就是男寝了。在武力值和色心两者对比下,他上了楼。

  三楼拐角有道铁门将两边隔开了。他正当犯愁,却发现门是开的。当即心中窃喜,溜了进去。

  过道上没有人。楼梯口隔壁的那个寝室的门开着一条缝,他抬头看了一眼,门上标着408。

  里面有倒水的声音和奇怪的沙沙声,很轻,像是什么东西贴着地面爬行一样。

  他在心里嘿嘿笑了一声。

  屋里没开灯,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他看到客厅有一道穿着睡裙的婀娜背影。长发及腰,身姿曼妙,正在往被子里倒水。

  他当即色从心起,挂着一脸邪笑靠了过去。

  那人应当是有所察觉,放下水壶扭头来看他。齐刘海下两颗紫葡萄一样的细长眼睛看了过来,肤白若脂,朱唇轻笑。

  还没等他沉迷于美貌,那红艳的嘴角就越来越上扬,裂到了一个人类绝对做不到的角度。他看着那与耳根并齐的嘴角朝着他勾出玩味的弧度,红唇绽放,吐出一根分叉的细舌来。那曼妙的身姿也越升越高,最后竟背靠在了天花板上笼罩在他头顶。

  他艰难地把眼球往下移动,入眼是一截有水桶粗细的红色蟒尾。

  那张娇艳恐怖的脸凑近了来,他可以看清她嘴里锋利的獠牙,长舌几乎贴到了他的皮肤。

  “你好呀~”

  他头皮都麻了,每根发丝都立了起来。

  他终于知道那个沙沙声是什么了!那是她爬行的声音!

  肩膀一重,有什么长条形的冰凉的东西落到了他身上,一扭一动间,他看到了一颗鸭蛋大小的漆黑蛇头。

  蓝黑色的信子在他鼻子跟前颤了颤,扭头说:“姐姐,是个人类。”

  他终于大叫一声,把黑蛇甩了下去,夺门而出。

  隔壁的房间里窗帘被拉地死死的,一丝光芒都没有。这种黑暗反而让他安心了下来。他在脑中反复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产生了幻觉。

  突然,黑暗中略过了一个白色的影子,他顺手就抄起桌子上的东西——是一本牛津词典——紧张地望过去,是一条去尾还有一米多长的白色大狗。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

  这些人都养的什么玩意儿啊!

  好在白色大狗只是看了他两眼就离开了。他一直盯着它,见它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看看门,又看看他。

  这是让他离开的意思?

  他顿时松了口气,把词典放下,反而往里走了。他打算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屋子里到处都是书,除了特意留出来的一条过道外都被堆满了。

  他啧了一声,继续往里走。

  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子,平平整整的,他就没多看。趴在床头柜前翻找起来。白狗凑过来呜咽几声,被他不耐烦地推开。

  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正打算摸下床上,手才碰到被子,有东西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他僵硬地抬头看去,是一个被长发遮住了脸的白衣女孩儿。

  没由来的,他觉得有股子寒意从尾椎往上窜。

  正常人从平躺转为坐起都会有四肢上的动作,绝不会就这么直挺挺地坐得笔直。

  一个名词窜上心头,他扭过头就跑。

  有东西当头砸来,他一个踉跄,余光看到那是床头柜上的闹钟。

  眼看着就要跑到门口了,白狗看他一眼,帮他打开了门。他想都不想就嚎了一声:“感谢你,萨摩耶!”那狗开门的动作一顿,又把门给带上了。

  !!??

  来不及多想,后脑又是一痛,他一个狗趴下去磕掉了一颗牙。凶器落在他手边,上面写着四个字:新华字典。

  肏!

  有人问:“怎么了?”随及门被打开了。他第一反应看了下那人下半身,是腿!两条穿着睡裤的白生生的腿!

  他一把抱住那人的腰,刚想感叹一句什么,抬头就看到一个放大版的蜘蛛的头,霎时把他的“女菩萨”给憋了回去。那巨大口器随着女人说话开开合合:“请问你是?”

  她肩头一只脸盆大的蜘蛛用孩童的声音说:“妈妈,我困。”

  他爆发出一声惨叫,后脑突遭重击,他向旁边摔了出去。耳鸣声中,他看到那个白衣女鬼手持牛津字典向他走来。

  背后门开了,传出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干哈呢!大半夜的吵吵啥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忙从前上到下打量一遍:人头!人手!人身!人腿!没有奇怪的动物!是个人!

  他一头栽进男人怀里,痛哭流涕:“抓我吧!我求你了!带我走吧!我错了!我就是个贼!就是进来想摸点东西!我——!”

  他晕过去了。

  女鬼薛凛拿着词典,一语不发,又飘回了房间里。

  白哥看了看晕过去的贼,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地带上了门。

  唉,傻子。

  ※※※※※※※※※※※※※※※※※※※※

  潇洒哥:ntm才是萨摩耶!

  小偷:(汪的一声哭出来)天杀的我怎么就进了这儿呢?!各路神仙我错了!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我的上帝啊!保佑我啊!

  暗中使诈的某人:……(应该没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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