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道看到那精神病人吓得退了一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他手里拿的水果刀就怯了。精神病一般是非常失常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万一他过来捅我两刀我还不好告他。
这时几个保安冲了进来,连同四五个医生护士才将黑脸大汉制服。我问旁边的护士怎么回事,那护士告诉我说这个大汉是五年前从菱塘煤矿送来的,那时候发生过一次事故,死了很多人。这个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是神志不清,虽然现在活了,但也成了精神分裂。
“你说的是菱塘煤矿???”阴司道抓着护士的手问,护士皱着眉说:“是啊!怎么了?”阴司道知道自己失礼急忙放开了护士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爸当年就是死在了煤矿上,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但是一直不知道那个煤矿的名字。”
我问向医院询问了精神病人的具体情况,得知那次的事故非常严重,有几十人死在了矿井下面。根据时间判断,和阴司道老爸出事的时间相符。走廊的墙角扔着那把水果刀,我捡起来带在了身上,免得被小孩子捡到又出事故。
回去的路上阴司道一直闷闷不乐,脸色非常难看。我对他说:“不如我们回去让姬爷算一卦,看你爹到底怎么样了,说不定……”
回到南阴村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姬爷,姬爷说:“没有那精神病人用过的东西,怎么能占卜呢!”我想起了那把水果刀,急忙交给姬爷一看,姬爷点点头说行。傍晚,包了一顿饺子,吃完饭天已经麻糊糊的。姬爷把我和阴司道叫在了跟前,我知道姬爷可能要占卜。
姬爷拿出了阴阳尺,用木香熏了之后又跪着在周公像前祈祷了一番,然后打了一卦。姬爷脸色沉沉,阴司道急忙问:“怎么样?”姬爷半天没说话,等了一忽儿看着窗外说:“十死无生!”十死无生在阴阳术中是绝卦,九死一生还有活命,十死无生是天劫,必死无疑。
阴司道一脸失落,姬爷拿出那把说过的,让我拉来了白公鸡。把白公鸡一刀斩了鸡血淌了半碗,鸡头用黄裱包住画了鬼符。姬爷说:“阴司你爹死了十多年了,而且连尸骨都流落异乡,也到时间了。今晚我就给你和茂茂造梦逆境,回到十年前的场景,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你爹的方向,以及具体位置。切记,千万不可在梦境里面纠缠,那都是虚假的造梦景象。”
我和阴司道在脸上涂抹了鸡血,然后每人手里捧着一盏灯盘膝而坐,闭上双眼之后听到姬爷念动着法诀。我的脑袋突然一黑,就像突然断电似的,几秒后身子一摇晃出现在了一个模糊的地方。
我看到一条很宽的马路上亮着一盏灯,走过去一看原来那里站着一个人,模模糊糊的看到不是很真切,走近一看原来是阴司道。我和阴司道身子轻飘飘的,随着姬爷的咒语声不断飘荡,突然脚下出现了无数黑山,覆盖着葱茏的植被,冒着一股浓浓的阴气。
我们二人一跃钻进了山林,看到林边有一些低矮的厂房,工厂了堆积着一堆堆黑山的土石,走进一看上面全是煤尘,石头地面全是黑色,就连厂房也全是黑色。一幢楼上挂着工作区等牌子,两边全是平房矿工宿舍。
我看到地面处有很对巨大的坑洞,外面用水泥硬化了,有走车的轨道,看来就是运煤车出入专用的。这时,四周的灯突然亮了,机器的轰鸣声刺耳,各种机车来回走动着,无数模糊的人影来来往往,看来这就是造梦逆境了,幻化出了十年前的情景。
我听到一声刺耳的爆炸声,顿时一个煤矿口喷出了黑烟,热浪翻滚而来土石飞溅,地面剧烈的震动着,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故,有可能是瓦斯爆炸,也可能是地下开矿的炸药被引燃了。
楼里面冲出来的很多人,整个煤矿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喊叫声不断。我和阴司道顺着矿洞飘了进去,发现里面充满了黑色的泥土,有一股浓浓的爆炸味,里面是一片红一片白,但看不到任何的尸体,直到从里面出来也没发现一点儿踪迹。
我们大失所望,这时耳边听到铜铃声,我知道是姬爷在呼唤我们。眼前出现了一盏天灯,我们顺着灯的方向飘了一阵子,眼前突然一黑回到了屋里。用水洗去了脸上的鸡血,阴司道显得更加落寞,这趟造梦逆境没能让他见到他爹,心里肯定是难受。
姬爷也看出了阴司道的心思说:“要不你们就去一趟菱塘煤矿,找到阴司爹的尸骨,让他入土为安。”阴司道点点头,一夜无话。
我和阴司各自分头准备,决定三天后出去去菱塘煤矿。我让铁匠刘打造了一个活环的飞抓,然后拴上了从坟井里拿出的那根冰蚕丝,制成了一个飞抓,这样我们要上山跃谷,下井过渊都能用到。用准备了一些糯米灵符,那煤矿里死了那么多人,怨气戾气的很重,不得不防。
尕司令知道后也要去,离开的时候姬爷提起了我和李菲菲的订婚的事情。我倍感突然,怎么一转眼就要结婚生子了?
坐了火车离开西安,辗转到了山西,又换了班车到了菱塘县。菱塘煤矿位于菱塘县和蠡县的交接处,那里森林覆盖率还可以。
夜晚,我们住在了离菱塘煤矿不远的一家宾馆里。
宾馆有二层楼,一楼是大厅和几个房间,我们领了钥匙来到了二楼,发现楼道内有许多瓜子皮烟头以及塑料袋,好像很久没打扫的样子。我们三人的房间时203,房间还算大,只有一张床,我们三人只能凑合着挤一下了。房间里可以有热水,冲了澡看了一忽儿电视就睡了。
半夜的时候我听到楼道里有咔嗒咔嗒是声音,接着就是轻轻地敲门声,随后房门咔咔响着,我心里发麻暗想难道是小偷?这时,阴司道也被那响声惊醒了,我们俩穿了鞋手里拿了拖把棍,我往门口一看什么都没有,心里犯嘀咕,突然一道扭曲的白光飘走。
我打开房门看了一下,阴司道也左右一看什么都没有说:“这他妈的什么宾馆,也没有个保安,真是一个鬼地方!”说完转身回房了。我往楼梯口一看那里黑漆漆的一团,急忙关上门锁好蒙上被子睡觉。
阴司道已经睡着了,我怎么也睡不着,又听到了细微的摩擦声,还有拖鞋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的声音,只好蒙着被子,冷汗不觉的沾湿了背心。脚底板老是觉得凉风飕飕的,很是不安全,蜷缩着还是有吹风。尕司令身子一卷把被子全部扯了过去,我睡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失去了被子的遮蔽,感到浑身发冷。
其实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被子也只是心里安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扯了一下被子捂住脸继续闷头睡觉。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太阳恰好落到了屋里的电视柜上,洗漱之后吃完早点,我们向柜台上交钥匙,顺带打听了一下菱塘煤矿的事情。
那女的听到我们要去废弃的煤矿吓得脸色煞白,她哆嗦着说:“你们真要去那里啊!那是已经十几年没人了,里面阴森森的闹鬼闹的厉害,前几天有一个老头到里面捡煤石,结果就死在了里面……”
听完这些话语,尕司令已经开始打退堂鼓说:“要不你俩去吧!我看行李。”我瞪了他一眼说:“瓜娃子看你小尼姑样,能有什么出息!”我知道尕司令最忌讳人家说他小尼姑样,这是他的软肋。只见他挺胸说道:“哼!有什么,去就去!说着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菱塘煤矿已经完全废弃,黑色的围墙有的地方已经倒塌,里面的黑色石堆上长满了蒿草,看着分外荒凉,确实和宾馆服务员说道的一样。大铁门上挂着锁,能看出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开启,锈蚀的非常严重,门上贴着一张封条,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风吹过呼啦呼啦的晃动着。
我们三人从废矮墙上跳了进去,里面一片阴森,我们向着黑色的建筑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