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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如何折磨祁云澈……

嫡女策,素手天下 苏若鸢 8347 2023-09-08 21:59

   “父王准了?”冷绯玉不禁皱眉,这是何时的事?

   可心思一转,他很快就想通当中关键之处。

   初时他请旨赐婚遭拒,只因慕丫头早已被皇上看中。

   将武安侯府的孤女点做云王正妃,不但能收回慕家的兵权,更能借此打消两王对祁云澈的猜忌媲。

   然而汐瑶并非如传言中那样柔弱,为自己出谋划策,步步为营,直至慕家一分为三,兵权归还皇庭,这当中处处彰显她的厉害。

   云王妃她自然是做不成了,取而代之的是与她有些许相似之处的贾婧芝。

   千秋宴上,祁煜风与祁明夏同时向皇上要人,加上此前他的态度,三大家族竟因一个女子针锋相对,无疑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再者……

   皇上会不知道祁云澈的心思么?

   帝王无情,更无心!

   冷家自始自终都听于皇命,慕汐瑶何等聪明伶俐的人,身后还有巨富沈家做依傍,以前冷绯玉要不得,而今呢?

   他开口要人,正正为皇上解决了一个难题,还是时局所致!

   “父王准了……”

   冷绯玉哑声笑了起来,低下头轻轻摇了又摇,清俊的脸容上明灭不定。

   “世子,难道这不正是你心中所想?”方世林看不明白了,当初为了慕汐瑶,南巡路上差点置圣驾于不顾,如今能得偿所愿,何以笑得这般……难看!?

   “我想娶,你可保证她还想嫁?”

   反问了一句,向自己的坐骑挥了两鞭,支往祁云澈那面去。

   身后,方世林急道,“世子要娶,她还能说个‘不’字?”

   自来这婚姻大事与门第高低脱不了干系,当真这慕汐瑶把自己太当回事,来回在皇子之间挑花了眼,看不上他们世子?

   冷绯玉自知他一板一眼成了习惯,懒得解释那么多,只道,“替我转告父王,好意心领了,我暂且没有娶妻的打算。”

   莫说昨夜听慕丫头胡言乱语,他这一路看来,她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起初他二人私定终身,互相看对了眼,却并无感情,只有互利互惠的关系,真是那般干脆的如了愿,也许就简单多了,也许,在往后相守的日子里,他真的能得到她的心也说不定呢?

   只局势没与他这机会,今时更不同与往日。

   这鬼灵精的丫头早已钻进他心里生了根,要他对她狠心,他做不到,称了皇上和父王的心意,他何其甘愿?!

   ――前生,他是我的全部,他不要我了,我自然就死了――

   话都被她说得这般决绝,前世今生……

   冷绯玉是没精力也无法弄清孰真孰假。

   他能做的,也不过就是陪她疯一回,成全了她念念不忘,更总是望而却步的痴愿!

   ……

   见冷绯玉阴沉着面容驭马向自己行来,祁云澈仿似有几分了然,吩咐了随行的其他人,“你们先走。”

   一直以来,冷世子与云王的关系就极其微妙。

   众人看在眼中,不敢妄加议论,私下里早就端着看好戏的心情,等着他们有一天大打出手。

   纵观这片深寂广阔的密林,倒不失为好选择!

   待队伍行远,两个男子稳骑于骏马之上,外面烈日强光将林中照得光影斑驳,几许洒在他二人身上,尤显得英姿挺拔,无论眉眼气质,还是与生俱来的难掩气度,都势均力敌。

   四目相对,冷绯玉并未迟疑,开口便问道,“你打算拿她如何?”

   他会问,是因为已经明白。

   汐瑶不会甘愿做祁云澈的皇后,后宫争斗的日子,她不喜,更不会那般委屈自己!

   而眼前的人是皇上认定的储君,即便冷绯玉不知其中缘由,却也隐有察觉。

   皇上的态度太坚决,甚至让他不止一次怀疑,祁云澈生来就必须成为祁国的帝王,他为此而生,若不走上帝王之路,他就失去存在的意义。

   那么汐瑶该怎么办呢?

   <在前世今生的宿命之外。

   ……

   忘忧山上,女官落脚的僻静小院中,汐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倚靠在榻上饮着凉茶的男人是有多慵懒闲适,阴魂不散!

   “你怎么在这里?!”

   虽人已落落大方无遮无掩的出现在她眼前,她还是忍不住要问,语气里又复杂又匪夷所思。

   何以只要他想,就能无处不在,无论是铁墙铁壁的皇宫,还是被几千精兵驻守的忘忧山……

   汐瑶由衷羡慕他这本事。

   听出她话中那各种意思,颜莫歌抬起眼皮鄙夷的横了她一眼,只道,“本公子入夏之后就在此地避暑,你有意见?”

   “……”诧异中的人儿不说话了。

   看来这人与人还真比较不得,即便同母异父,颜莫歌的日子想来也比祈裴元之流过得惬意许多。

   放下手中的茶盏,他那双桃花眼不怀好意的弯了一弯,“怎不问问本公子在此现身,所谓何事?”

   “若你是来问亲事的话……”挪到房中离他最远,且是靠窗边的位置坐下,汐瑶才佯作自若的答道,“我拒绝。”

   她不嫁他。

   颜莫歌丝毫不觉意外,呵声笑起来,“你觉得本公子诡诈多变,难以琢磨,拿不定对你有益还是有害对么?”

   所以不嫁他,实在是聪明人之举!

   汐瑶防备的盯着他不接话,心道既然你都知道那还来做什么?

   “既然我都知道,既然本公子狡诈如斯,又怎会因此而来?”

   他如会读心术似得,应着她心头所想,不慢不紧道,“你就不想听听?”

   “有话便说,勿要绕圈子。”

   此人虽说并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每次出手亦总要给自己捞些好处,他人已来,想送走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单他先前说早已到忘忧山避暑,汐瑶就在猜测,他能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兴许是皇上默允的呢?包括那日皇宫的行刺……

   “慕汐瑶,本公子真是越来越想娶你了。”

   看她眸光流转,颜莫歌大抵也猜到她几分心思。

   没等她再次拒绝,他接着道,“此次夏猎,张悦廉那只老狐狸以身犯险,你猜,他是真的老糊涂活腻了,还是别有用心?”

   “你知道?”提起张家,汐瑶神色凝然,不再含糊其事。

   实则昨日闻得张悦廉擅自入东都来,她就觉得此事不简单。

   单纯的为了讨好皇上,全然可以先递上请奏面圣的折子,他偏偏带了两百铁骑,弄得人心惶惶。

   目的是什么?

   想罢,汐瑶望向颜莫歌。

   他必定知道。

   得到她投来的询问的眼神,颜莫歌绽出舒心的笑意,太喜欢大局在握的感觉。

   “同本公子走一趟,包你收获丰富。”

   走?

   “去哪里?”汐瑶凝眉。

   她绝对相信他可以将自己带出去,可是出去之后呢?

   颜莫歌行事太不按常理,他以此引丨诱她离开东都,这当中指不定有更大的阴谋,加之他那么恨祁云澈……

   “本公子既然说要带你出去,自然会为你考虑仔细。”迟疑间,颜莫歌向里屋扬声,“出来。”

   里面有人?!

   汐瑶不禁一怔,就见一个穿着宫装的女子从容的走了出来。

   “素素?!”

   “慕小姐,在下并非姚素素。”

   眼前的人面无表情,全无往日天真烂漫的笑容,连说话的声音也无波无浪,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暗人!

   汐瑶暗惊!

   此前从京城到东都这一路上和自己相处的都是她?那么人是何时被调换的?

   见她满面不解,防备之色更加厚重,颜莫歌不耐挑眉,轻描淡写道,“真的姚素素人在桓州,这个是本公子在宫中的内应……之一。你随我离开东都这段时日,她会替你掩藏行踪,如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话语坚决,今天这人非带走不可!

   这一点,早在他出现时,汐瑶就心知肚明。

   横竖都逃不掉,她亦不是任人宰割的小角色!

   收拾了混乱不安的心绪,汐瑶果决道,“和你走也可以,不过你要起个誓,若这路上遇到危险,你不能撇下我不顾,哪怕是和我一同死!”

   话罢,她起身来走到颜莫歌跟前,褪下左手腕上造工别致的手链,撬下其中一粒碧玺宝石,取出藏在里面的一粒药丸递给他。

   玉面公子垂眸扫去一眼,厌恶道,“毒药?你当真以为我要把你带走是件难事?”

   “可你想我心甘情愿的与你走不是吗?”

   对他抱歉撇撇嘴,再把那粒红色的药丸往他跟前送了送,“谁叫你太阴险,本姑娘为自己求个心安而已。沈家秘制,我与你离开东都时,你派人回京城入武安侯府问我两个暗卫要解药即可,死不了人的。”

   “有趣!有趣!!”颜莫歌仰头大笑,很是尽兴,接过药丸极为利落的送入口中!

   “公子!!!”那暗人却得一惊,不小心流露真实的心情。

   他们公子的性命何其珍贵重要?怎能服下那沈家的毒药?!

   “要你多事?”

   与她一抹警告的狠辣之色,颜莫歌也站了起来,心情大好的同汐瑶道,“那么,我们启程。”

   ……

   鹜莽山入口处有离宫,故而夏猎是,除了盛大的宫宴圣驾会迁回忘忧山,实则大多时候,皇帝和后妃还有大臣们都在那处玩乐。

   加上一场围猎少则七、八日,长则有半个月之余,汐瑶估算着,与颜莫歌出行一趟,一个月总够了?

   即便期间被人察觉,那‘姚素素’也定会帮她掩饰一二。

   换了普通的衣裳,乘上马车,畅行无阻的离开东都行宫,闻着那滚滚车轮声,她心头何其忐忑!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张悦廉肯亲自犯险,必然是与造反息息相关之事,更甚,那兴许是扳倒张家的关键!

   诸多思索中,马车已经驶出东都城,听到守卫放行的声音,汐瑶挑起车帘向外望了一眼,走的是北门,这条路只通北境,所以她们要去的地方是……

   “我们去北境,长城之外。”颜莫歌看出她心思,便道,“四日后便可到塔丹城。”

   “去那里做什么?”她人已随他出来,他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蹙眉,他有些不耐烦了,“你应该问,你的二叔去塔丹城做什么。”

   只这一句,汐瑶再度惊愕。

   “紧张?”

   望得她紧绷了脸容,颜莫歌嚯的笑道,“紧张也倒是人之常情,毕竟性命攸关,你说这世上,有什么比自个儿的命更重要呢?”

   抬眼与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对上,汐瑶根本没有与他拌嘴逗趣的心情。

   此人阴晴不定,疯癫无常,性命在他眼中哪里有和祁云澈作对来得痛快?

   凭此她也能猜测几分,他借张家之事将她带走,多半是想激怒那个人……

   说起来,都是各取所需。

   反正云亲王人在狩猎,她惹恼他也非三两次了,避避也无妨,算下来仿佛自己还占了多的好处呢!

   才自我安慰的想罢,忽然,车内正中的座下开始不断发出沉而重的敲击声!

   汐瑶一怔,往那处看去。

   颜莫歌早就从她愈发舒缓的神色见瞧出倪端。

   他懒得说话,算算药性,也差不多了。

   闻得这阵异声,汐瑶再去看车中另一个人,却见他神情自若,更端出看好戏的嘴脸,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们分别占据马车左右两侧,保持相对的距离,中间的位置并无人坐,而马车的座下一般为中空,平时用来放些以备不时之需的物件,看这车座大小,塞下一个人……好像不成什么问题哦?

   迟疑中,汐瑶探手揭开褥垫,掀起木质的顶盖,只向里面看了一眼,差点被将眼珠子瞪出来!

   “贾婧芝?!!!!”

   “哈哈哈哈!”颜莫歌畅快大笑,“你当真以为本公子觉得把你带走对他来说就是折磨了?慕汐瑶,你太小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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